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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简源还有点身体错位的麻木,他偏过头看向枕着自己手臂沉睡的赵棣,可能很久没有仔细打量赵棣,原本黑的不见五官的脸上,仿佛有些地方改变了,详细端看,简源觉得赵棣应该有个很好看的鼻子,至于怎么看出来的,可能也是简源自己的脑补,简源确实没有认真想过,赵棣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过现在这样就很好,简源笑了起来,反正他早就习惯赵棣的长相,也没有别人会被赵棣吓到,何必在乎本来长什么样子。
“醒了。”简苏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简源被吓的唰一下从床上蹦起,顺便惊醒了枕边人。
看着床边穿戴整齐的简苏,简源魂不守舍的拍了拍胸口。“小叔,人吓人吓死人,你怎么不敲门啊!”
简苏垮下一张娃娃脸,看了一眼门,又看了一眼简源。“几点了都快中午十二点了!小兔崽子,你还在床上睡觉,我从楼下一直喊上来你没有听到吗!”他炸了。“还不赶紧起床洗漱!待会下午我教你道法!”
说完一个摔门出去了,声音砸的简源心脏碰碰响,还能听到简苏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搞快点,后天回学校,别想着给我偷懒!”
总之简源的瞌睡虫是彻底没了,他急忙起身洗漱,然后带着躺在床上负伤的赵棣一起下楼。
简苏估计去换了一身衣服,宽大的道袍穿在他的身上真的就不伦不类,而本尊在客厅沙发上半死不活的躺着。
餐桌上放着几道清香可口的饭菜,只有一个碗,显然其他人已经吃过了,早就饿了一天没吃饭的简源直接就坐上桌开吃。
“乔哥呢。”经过昨天乔阳明和简苏的亲亲刺激,他决定把乔阳明当哥了,反正他对着乔阳明喊不出婶婶这个称呼来。
“院里,和林伯两个人探讨什么种花理论,管他们的……”简苏叼着一支烟玩着手机头都没抬。“吃快点,下午还得教你。”
“哦。”简源应了一声,端起碗就往院子走,赵棣也跟了过来,他扒拉着饭看着乔阳明和林老者,两人像是他乡遇故知互相热烈的探讨着种花技巧。
“没错没错,就该这么种,要是土壤湿点,这花估计能换个方向长……”乔阳明真的挺惹老人喜欢的,种花品茶下棋真是信手占来。
“乔哥。”简源打了声招呼,乔阳明看了过来,看到他身旁的赵棣也点了点头。“身体好多了?”显然不是问简源。
赵棣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也没多大问题,这里除了林老者看不到赵棣,其他人也都看得到,不过简源也没问为啥乔阳明也能看到赵棣,反正那是他小叔的伴侣,顺手涂点牛眼泪也不是不可能。
转身吃完饭,简苏就收起手机,跟林老者说了一声晚饭回来,就带着简源上后山了,当然还有个赵棣。
中午这个时间段,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后山树不多,往上再走走甚至有个小平原,四周无树,只有草,简苏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了一堆东西哗啦啦的就往草地上丢。
“小叔,你说这个符什么的我都认识,你怎么连哄娃娃的拨浪鼓都带来了。”他拿起那拨浪鼓想摇一摇,被简苏直接抢了过去。
“别乱摇,这是招魂铃。”似乎怕他不信一样,简苏指了指拨浪鼓的鼓面。“没看到这上面有符吗。”
“哦。”简源无语,然后蹲在地上看着简苏堆破烂,一会一只桃木剑,一会一件道袍,他抬头看了一眼穿着宽大道袍的简苏,寻思他到底把这些东西从哪弄出来的。“小叔,你这些东西都从哪掏出来的。”
“随身揣的啊。”简苏白了他一眼,然后开始给他介绍已经分布好的东西。“这是符,你得多学学怎么写符,毕竟这玩意是消耗品,用一张少一张,你会写了就自己写,找朱砂鸡血都行,打鬼专业的。”
“对妖没用。”简源还记得用符打狼妖的事。
“这个桃木剑对着符用,然后你念道法,自然就有用了,反正咱们道士收收鬼就好了,妖嘛……”简苏顿了顿。“打不过就跑,懂吗?”
“懂。”简源再次无语,凭什么简苏自己打妖打的起劲,轮到他的时候,就打不过就跑,自己有这么弱吗?
简苏估计看懂了简源的无语,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是小叔我吓你,你又不是从小就学打妖怪,你精力不够充沛,那种小妖你打打收收无所谓,遇见那种过五百年,千年的大妖,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怕你不够塞牙缝。”这也是当初简老爷子给他的叮嘱,但简苏什么人,要不是除了学道,找不到事做,那是个三天两头上房掀瓦的人,比如梦妖这事就能证明,简苏就是个敢打敢闹的。
“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后天我就不和你回学校了,我得去X城有事要做,赵棣是能护你,但不太稳定,所以才把你喊出来学道法。”简苏有自己的事要做,这半年来,就为了简源一直没挪动过窝,再这么下去,手都要生了,重要的是,钱包不能空,他得找点钱。“回学校之后,这些东西少在外人面前说,找个地方躲着练,多锻炼锻炼,小胳膊细腿的。”
', ' ')('说完还鄙夷的看了一眼简源,简源忍住吐槽简苏你自己也是个小胳膊细腿的怎么好意思说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小叔,你还有什么遗言一道说了吧。”
完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草,你个小兔崽子盼着你小叔死是吧!”简苏两巴掌就拍过来了,瘫倒在地的简源默默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被操练了一下午的简源回到老宅,半死不活的趴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弹,学道法其实不是体力活,需要为了平原一直跑,只不过因为简苏说他身体不好,一边让他念着道法一边马拉松。
满脑子都是道法再加上身体折磨的简源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动,他记忆力很好,虽然不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有一下午的训练,他对一些中等的道法倒是记下了。
“起来吃饭去洗个澡,然后来院子打坐。”简苏拍了一下简源,低头就看到简源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小叔不能缓缓吗?”还让他去打坐,那腿都坐不下来啊!
“不能,搞快点,大男人哭什么,我从小就是这么锻炼的,起来吃饭!”简苏笑眯了眼,但简源明白这是简苏认真的样子,一旦简苏认真严厉起来,脸上笑容就越好看。
赵棣也跟着简源学了一下午,他不是人,自然没有简源这么累,搀扶着简源到饭桌,准备待会和简源一起去打坐。
乡下的天空不像城市,黑灯瞎火的对照下,天上的星空更加璀璨夺目,月亮也挂了个半圆在空中,半边躲在云朵里。
院子里坐着四个人,林老者晚饭过后就离开了老宅,平时都是由他守着老宅,但如今简苏简源都在,房间也只收拾出来两间,他自然就回自己的房子里去住了。
简源忍耐着浑身难受打着坐,睁着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洁白的月光洒在院子里,随着灯光有些妖异,他想起自己爷爷去世的时候。
老宅没有这么安静,除了自己家里人,村里来了不少人,他们敲锣打鼓放着鞭炮,在另一个和爷爷岁数差不多的老人带领下,在唢呐声中唱着往生经。
简源也是那个时候第二次看到简苏,那个时候的简苏还有些稚嫩,也不爱笑,脸上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他也不像村里年轻人一样穿着随意,道袍总是宽大飘逸清冷不像现在这般吊儿郎当。
他扒拉开父母的手,跑向简苏,嘴上喊着小叔小叔,简苏看到他软和下了面容,将他抱起,简源还小,哭着说爷爷不在了。
简苏摸着简源的头发,虽然简源还小,但他记得简苏那句轻语。
小叔的爸爸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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