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打中岛上某棵生长的过高的大树,瓢泼大雨倾盆而出,噼里啪啦的击打到青石的地面上。
一时间岛上各处灯火熄灭,还有人专门冒雨出去摘下门廊上的灯笼,防止琉璃灯在风雨中损坏。
灯影透过纱窗映照在两人的眉间,留下捉摸不定的痕迹。
王怜花一改之前严谨,转而调笑道:“你居然愿意先跟我来这里也是始料不及,怎的,这么信任我吗?”
玉罗刹不咸不淡的白他一眼,就着雷声歪在软塌上,墨发红衣形象慵懒妖娆的好似一个真实刻骨的蛇蝎美人。
“就当我闲的吧。”
王怜花抽抽眉角,反对道:“这话我可不信。”
玉罗刹叹气:“何必较真呢,你就当我闲的不好吗?”
王怜花坚持道:“我要听真话。”
玉罗刹:“好吧,真话就是……我懒得动脑子。”
王怜花:“…………你还不如不说!”
玉罗刹摊手,一副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
王怜花突然觉得自己是欠了季闲珺的,说起来……“季闲珺现在上哪儿去了?把这一堆烂摊子交给咱们擦屁股,他自己呢?”
“还能干什么?”玉罗刹把玩着手指,一寸寸指节精美的仿佛寸玉,修长莹润无处不好,“前些日子搞出了黑白双榜,但没等发酵又碰上百年一度的天灾,来时还听说泰山雪崩了,虽然没人遭殃,但也是霉神罩顶,等下次见他我一定要好好嘲笑嘲笑。”说完一个用力坐起身,大马金刀的坐姿露出敞开衣襟的胸口,雪白一片隐隐可见衣裳里面的风景。
王怜花非常淡定的无视肆无忌惮展现美色的玉罗刹,眼中神色流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味道。
“其实……其实按照季闲珺那个人的折腾劲儿,我怀疑雪崩就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季闲珺折腾玉罗刹倒是不怀疑,只是……“为什么?打断自己弄出来的热闹有什么意义?”
王怜花道:“如果说他本身的目的不是黑白双榜呢?”
玉罗刹:“那还有什么?”
王怜花:“你有没有想到,即使没有黑白双榜,有些人该找还是会找上他的?”
“……你这话……范围可就大了……”玉罗刹神情不自觉变得严肃:“那帮老前辈不是他一出现就盯上他了吗?”
其实玉罗刹不知道,梵清惠他们是把季闲珺当成和自己一样来自大唐的武者,而不是像他以为的那样,认为季闲珺是有望踏碎虚空的武者所以多加关注。
情报上的差距注定这个话题谈不下去。
王怜花比玉罗刹接触那些人的次数更多,没说他对季闲珺本身的怀疑,而是淡淡道:“所以找上他是必然的,他根本没必要弄黑白双榜提前这个过程。”
玉罗刹大手一挥:“说说结论吧。”
王怜花:“你说他,是不是想借此把江湖底下那些潜藏的势力逼出来?”
玉罗刹一怔,眉头紧紧蹙起来。
“他不要命了?”
王怜花斜眼看他。
玉罗刹嘴角一抽,换个表达方式。
“即使是我也没敢做下这种事!”
哪怕是西方魔教在西方一家独大,但到中原也有除敌对以外的暗中盟友或者中立的势力,像是季闲珺这一下子把东西南北四个武林暗处以及明处势力都挑的壮举。
“他是想当武林公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