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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将苟哥整个人给惊醒了,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弹了起来。身体被唤醒的瞬间伴随着强烈的酸痛也未能让他停止靠近声源,拉开窗帘跑到阳台发现对面马路出了事故,轿车遇上大车状况有点凄惨。

正是感叹的间隙,旁边阳台也传来了一声巨响,正确来说是尖叫。苟哥一脸懵地看着尖叫的邻居喊着‘变态’、‘不知羞耻’、‘神经病’之类的捂着眼但又没完全捂着的消失回自己屋里,他那被强行开机的大脑和身体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小出租屋不应该有视野这么开阔的阳台,更别说有什么对面马路和尖叫的邻居了。

疑惑着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全是不同寻常的红印,脑子一嗡密集的雪花瞬间将视网膜占据。视觉剥夺后,感觉脚底地板变成了棉花,整个人站不稳就要往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感觉到自己被扶了一把,正打算用残余的理智思索的时候,头顶响起了一把明显也刚醒的声音:“苟哥,你怎么起来了?”

问号金字塔刷满了苟哥本来容量就不大的小脑袋瓜,师弟?老板?我怎么会在他家里?昨晚我跟他在一起的话那我身上的怎么个说法?我们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不出意外,苟哥脑子死机了所以他晕了过去,像极了那辆被撞得车头凹进去大半的小轿车。

师弟扶着人靠在他身上站了一会,他其实并没有完全醒过来。像是抱着等身人形抱枕把苟哥拉回到床上,拉上窗帘继续睡回笼觉。

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只是梦游,房间里又恢复了规律均匀的呼吸。

不过这种平静没有维持很久,苟哥的大脑挣扎着再次苏醒了过来,只是这次他没有动。睁着眼不出声地赶紧打量周围环境以及分析处境,腰上的手贴着自己不算很明显的腹肌,肉贴肉的感觉让他特别不舒服,那种怪异的黏糊止不住地去回想昨晚的事情。

可是记忆就像白纸一样,一无所获。

房间应该是他住的地方,昨晚喝酒喝高了估计是人家把自己带了回来,可是怎么就到床上来了呢?

身上的痕迹是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屁股的阵痛告诉着他昨晚谁上谁下。妈的,这小子是老板在上面我也认了,可为什么是我?我又不是什么香馍馍,都是老板了也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吧!打工人,打到老板床上去不至于发生在我这样的小喽啰身上吧?这份工八成做不下去了,好不容易转正又得找工作了…

“唉”我命好苦。

“叹什么气?”身后冷不丁传来声音,吓得苟哥一激灵,“我,我在感叹我的命运多舛。”

身后人轻笑一声,苟哥感觉腰上的手圈紧了几分,颈窝被填满,“我们的命运确实多舛。”

不,没有‘我们’只有‘我’,谢谢。

“把你弄疼了,对不起。”气息随着话语一下一下地扑到后背上,让苟哥觉得痒痒的头皮有点发麻。

没有记忆,不知过程,只有结果,不知如何回答。苟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他知道自己这次跟老板或者说是师弟,彻底回不去了。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又或是得不到回复,师弟摩挲着躺到苟哥对面。他的眼睛直视着自己,神态认真到苟哥以为他在对未来允诺。“是我把你带回家的,我没有考虑到后果。伤害了你,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令你难堪,我对你道歉。我不该骗你…”

苟哥听了,忽觉喉头微微发紧,他脑子很乱选择沉默回应。

“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还是那个睡你对床的师弟,我不是什么老板。我不关心你在公司的工作内容,或者说我根本就不关心那个挂着我名字的公司。我希望在你面前,我只是我自己,就像我们以前在学校那样。”说到最后,师弟把头枕到苟哥胸膛,“我们是同类,你忘了吗?”

同类?因为对方的突然贴近,苟哥身体僵硬着不敢动弹,但不阻碍他回忆往事。快速浏览脑里的校园记忆,并没有过多的信息让他对应上‘同类’这个名词。

他记忆里的师弟,温柔优秀,交过女朋友,是个大号的铁直男。怎么会跟自己搞上呢?同类的意思是什么?

师弟的眼眸随着他的疑虑慢慢变暗,最后没了光彩。他没有明显的失落,只是淡淡地说:“你果然又忘了。”

说不出的异样感漫上心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事实上他还没开始提出疑问的时候,师弟的头就拱进了自己怀里:“你怎么能又忘了呢?”

话音刚落,苟哥人突然就被提了起来,双手被钳着举过头顶。条件反射似的想要弹起,却看到了居高临下的胸膛,“哎,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就算你是我老板也别乱来啊!”

师弟微皱眉头,视线落到他脸上,停留了许久。久到苟哥觉得自己被压着的左小腿都隐隐传来麻痹的蚂蚁爬,腰上被按的生疼。

上方传来一声叹息:“我以为自己能忍受这样无休止重复的日子,”突然一声锁扣响起,抬眼看去才发现床头上分明挂着手铐,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拷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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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苟哥死盯着自己的手腕,刚才为什么没注意到手腕上的伤痕,伤痕新旧交替看着令他脊背发凉。

“我尽力了,我已经尽力了…”声音到最后竟然带上了哭腔,他是哭了吗?

疑惑间脑海里涌现了一些难以想象的片段,那些片段伴随着痛苦与快感把自己的意识和个体揉碎后又重组。巨大的恐慌如潮水般袭来,劈头盖脸地将他从上到下浇了个透凉。

苟哥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是谁?”

师弟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很是痛苦地把脸埋在自己手心里,“我说了好多好多遍了,我是你的师弟。你就是不听,听不进去,一直说我是你老板。”

苟哥咽了咽口水,四处张望着房间里,“现在是几月几号,几点了?”

师弟顿了顿,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我问你几点了,回答我。”苟哥瞪着眼厉声质问道,“为什么我会跟你在一起,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抽泣在怒吼后缓缓响起,苟哥看到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师弟仰着头对着顶上说:“第十一次模拟试验失败。”

这时苟哥才发现顶上的灯并不是灯而是摄像头,他们的行为一直处于监视下!

“什么模拟试验!你到底是谁!你们不是普通的药企是不是!拿我做实验试药还是换器官!”恐惧侵袭了苟哥,面前这个人的抽泣和柔弱全是伪装,所有的言语没有一句能听的。

师弟抹了把眼泪,柔声说道:“都说了,我是你师弟。”

“我没你这样的师弟!”

几乎在一瞬间,所有动作所有声息戛然而止。

苟哥看着那双迷雾似的眼睛,里面看不见过去和未来,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让他莫名慌乱。这种慌乱不是恐惧带来的,而是胸口的绞痛。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他不记得了。

在平日里,人总是会轻而易举地忘记很多琐碎的事情,这些事情大都无关紧要,就算忘记了也不会造成多大影响。苟哥确实也是个忘事的人,小事不记大事却会记很久。所以当他真正意识到有什么重要事自己确实忘记了,那事态肯定已经很严重了。

寂静里,苟哥抿着嘴死盯对方,他想要通过这张脸去回忆起任何零散的事。但那双眼睛朦胧混沌,像极了眼膜发炎的猫被凝视得让人窒息。

苟哥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但就算能说八成也是屁话。

正想着脖子上突然一凉,迷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然散去化成了凌冽的雷电,苟哥感觉圈在脖子上的手不断收紧,恍惚间他听到:“既然你忘记了,那我只好身体力行地帮你回忆。”

被挤压的喉结严重影响了功能发声,苟哥只能涨红着脸任由入侵者在自己身上大肆作动。师弟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一勾内裤,性器瞬间无保留地外露,苟哥挣扎着觉得小腹发紧,身体有点不受控地颤抖。像是想要掩饰自己的难堪,他的喉咙艰难地发出抗议,但听起来却像令人遐想的呻吟。

师弟俯下身,从他的胸前一寸一寸地开始往下亲吻,嘴唇连着舌头将星点的温热裹着迅速燎原了整片草原。“那时候在厕所里,你是被别人这样亲吻着的。”细语里尽显柔情,前端被两指来回拨弄,酥麻感过电般地一阵阵敲打着理智。“那个人对你的这里非常关照,你很快就射了。”

忍住身体释放的欲望,苟哥挺身抬脚踹他身上,“放开我!”

眉头一皱,手指滑入略微干涩的角落,粗鲁乱转,语气也有几分愤怒:“为什么不选我,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苟哥吃疼挣扎着往后缩,被抓着大腿一把扯了回来,像是被刺激到了,大喊着:“当然不可以!老子又不好这口!”

师弟大笑着,把第二根手指也送了进去,“你胡说。”

“你才是胡说…”喘息代替了话语,苟哥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体里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数量继续增加着,

“被两根手指捅射的人没有胡说八道的资格,”师弟扶起苟哥的腰,让他的臀部贴放在自己的腿上,挂着内裤的一边腿搁放到肩上,“好好想想大学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个总能办到吧?”

苟哥半张着嘴小口喘气,思绪随着话语飘向远方。印象里大学的他就是普普通通地上学,普普通通地毕业,他希望这次的校园生活能平稳度过。

为什么是希望,为什么需要平稳?

因为他是个同性恋。是了,他喜欢男人,是别人眼中的异类。

苟哥猛地清醒了过来,他瞪着眼看着对方。

“你怎么知道的?”知道我的秘密。

师弟一动不动,鼻息全扑到了他的脸上,“那天我也在宿舍,你其实不是一个擅长伪装欺骗的人。”

被撞破的羞耻感侵袭了全身,像是被扒开果皮的白肉火龙果无法藏匿那无尽丑陋的黑籽。苟哥颤抖着闭了闭眼,他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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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解脱了。

既然都摊开了,那就没什么忌讳的了。苟哥睁开眼,扬了扬下巴:“那你要我做什么?速战速决!”

身上的人却还是一动不动,苟哥有点恼怒,他不知道这个师弟到底想要干什么。拿自己寻新鲜估计估计也已经寻过了,当老板看自己出洋相也看尽了,秘密被知晓后却是意图不明。他到底想要什么?

师弟看着他,眼底的迷雾又开始升起。视线在苟哥脸上灼烧,心跳不知不觉地加速。在胸膛快要炸开的时候,苟哥感觉到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粗鲁的动作伴随着疼痛精准地刺激着他的敏感区,这种快感让人五味陈杂。身体记忆告诉他,他们相互异常熟悉。

双手自然地想去抚摸他律动的脊背,感受着肌肉收缩舒张下脊骨的变化,一层一层摸到蝴蝶骨,指掌揉搓着骨窝,会如愿听到身上人酥麻的哼吟。

师弟仰头挺动着,注视着他双手的动作,手铐哗啦啦地晃动尽职地限制被锁的手腕。他俯身贴着苟哥的脸,在他耳边轻声地问:“要松开?”

“要。”脑子里已经糊成一团,浑身像是爬满了细虫,他渴望得到更多的肌肤相亲,他想要一个结实的拥抱。

“那我是谁?”

苟哥皱着眉头,不满地回答:“老板,师弟,炮友。”

话音落下的最后,他感受到了寒意。身上的温度离开了,所有感觉从山顶跌落到谷地。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回答错误,试验又一次宣布失败。

监视器后的人拿起这次试验的报告,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就别管他了,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再这样下去他不仅想不起来,可能会精神崩溃的。”

“那我呢,我就活该记着所有?这不公平。”师弟隐在角落,声音平淡。

“感情哪有公平可言,他不肯接受你,这就是你们的结果。”说着拿走了报告离开了监视室。

师弟抬眼看着监视器里的苟哥,他已经因为释放的安眠气体昏睡了过去,伸手自己握住半勃的性器,那张睡脸方才的表情浮现在眼前不停地交织重叠。达到顶点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被呼喊的名字。

浊液喷溅在监视器上,挂在那人的睡脸上,师弟喃喃地说:“我明明就是属于你的啊。”

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为什么不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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