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笙兰不耐烦的把林湘手机号翻出来给她看,恰好这时手机有来电进来了,是个标注为“滕启安”的人。
虞姣姣赶紧拿了电视旁边的纸笔,先把林湘的手机号记了下来,拿着上楼去找自己的手机。
罗笙兰接过电话,说了一个字:“好。”
然后口气就变软了些,对虞姣姣说:“姣姣,你爸今天有空了,带你去看美术展,司机开车在外面等你了,你去吧。”
虞姣姣闻言高兴极了,匆匆把林湘的手机号塞进短裤后面的兜里,拿了手机和包包就出门了。
罗笙兰看着虞姣姣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烦。她刚把虞姣姣接回来的时候,还有过一点愧疚和心疼,自责把虞姣姣留老家这么多年。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罗笙兰越看虞姣姣,越觉得不顺眼,嫌她举止粗野、一肚子心眼儿、又倔又野,不学好,在学校里什么课都学的稀烂,去参加她的家长会能把自己羞的抬不起头来。
听虞姣姣说几句话她就觉得不耐烦,怎么看都不如跟在她身边长大的俩儿子贴心。她俩儿子虽然也有气她的时候,可生气也是甜蜜的,气完了也还是亲亲密密一家人。自己亲手一天天教大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开始她只是三五句话的批评虞姣姣几句,一个人野着长大的虞姣姣哪听得了有人管束她,她批三句,虞姣姣能有十句话等着回怼她,那阵子常常气的她发抖。
老公劝她跟孩子生什么气,儿子们开始还劝劝架,后来实在嫌烦,都劝她既然相处不到一起,天天过的j飞狗跳的,不如还把虞姣姣送回去好了。
一听要送回去,罗笙兰又心软了。
心软之后安稳几天,又开始起冲突,慢慢的她就由三五句批评变成夹枪带炮的一顿暴怒输出,虞姣姣不甘示弱,家里天天像战场。
她跟虞姣姣的关系就这样陷入了循环的死胡同,先看不顺眼,出言教训,虞姣姣不服,两人起冲突。丈夫、儿子们劝架,劝不耐烦了就劝把虞姣姣送回去,她心软,再安稳几日,后续再起更严重的冲突。
高的她整个人疲惫不堪,几个月老了好几岁,皱纹都多了好几条。
后来虞姣姣迷上了和班里同学攀比,比谁私服牌子大,比谁鞋子限量款,比谁手机最新款,比谁奢侈品多。
迷上了攀比就迷上了伸手要钱,好在家里钱多,不差这点儿。于是两人的关系就从激烈碰撞的冲突,变成了一个拿钱打发换对方乖巧听话几天,顺嘴再说一盘讽刺教训的话。
另一个是铁了心的只要拿到钱,管你说什么都不往耳朵里往里面进,就在耳朵外面临时挂几天。
反正也经常被冷嘲热讽,所以虞姣姣要钱要的格外没有心理负担。
虞姣姣来到门外,门口停着辆车,不像是她爸爸平时开的车,玻璃窗上贴着反光膜,看不到里面。司机很快摇下玻璃窗,虞姣姣看他挺眼生,他看虞姣姣倒是挺熟的样子。
“姣姣,你爸爸让我来接你,快上车吧。”司机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虞姣姣拉开车门要上车,不料后排已经坐着两个壮汉了,两人身材魁梧,一见虞姣姣,直接连拖带拽的塞进了车里。
虞姣姣毕竟是才十几岁的少女,哪能拗得过两人。身上的手机很快就被搜走了,背包也被拿走了,手脚也被绑了,绑的还挺专业熟练,完全挣脱不了,嘴也被胶带封了。
“走,回学校。”
车子就这样离开了罗笙兰家门口,带着虞姣姣走了。
罗笙兰坐在客厅,关了电视,给好友打电话一番诉苦:“我是真的拿她没办法了,长歪了,只能交给别人管教了,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她以后能学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做父母的不心疼儿女的……”
好友安慰道:“放宽心吧,那学校的老师和教练对付这种刺头孩子最有办法了,从那里回来,保证各个乖巧听话,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