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之后, 云锦衫心不淡定了。
也有点慌乱。
这个时候,遇到不想见的人,实在是件尴尬的事儿。原本她打算等自己好好闯出一片天地,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然后再去打脸。可是现在人家穿着官服,带着老婆全家来将军府赴宴,而她却沦为伺候人的小丫鬟。
还被如此的奴役。
这差距也实在太大了。
可是付信仁是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想当年可是爹救了他一条小命,还搭配无数钱财精力将那样一个几乎,才勉强可以糊口的小瓦窖,扶持成为一个十里八乡,甚至县,府,州都有名儿的大砖窑。还开了好几个分店。将生意一直做到了都城。
本来两家亲如一家,不分你我。爹本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而她更是来自现代。所以也不顾别人的指指点点,闲言碎语,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衬他们。所以这白面书生才可以无忧无虑,放心的去求学参加科举考试。才可以用强大的经济支撑着步入仕途。
可是定好的,去年年底成亲。
没想到就在云锦衫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准备好了一切,还给三哥去了信,准备风风光光嫁女的时候。
却出现了这样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付信仁这个无情无义,不念旧情的卑鄙小人。悔婚不说,还无中生有,造谣生事,说什么她水性杨花风流成性。勾引自己未来的小叔。 还鼓动全村男女老少都对她指指点点,那一段时间家里天天被砸砖头石块,扔臭鸡蛋,烂菜叶。她根本就不敢出门,一出门就会被口水淹没。
实在呆不下去了,爹娘才决定将她送来都城。因为他们本打算将她安顿下来,要去办最重要的事儿呢。
如果不是被毁婚,不是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没得无处安身,她就不会来都城,如果不来都城就不会遇到冰雕王爷。如果不遇到冰雕王爷就不会遇到今天这样尴尬的事情。
云锦衫心里此时此刻是翻江倒海,怒火如潮。握着茶壶的手就微微颤抖。
活了两辈子,即便是游走在趋炎附势,夹缝中求生存,踩着别人肩头求发展的娱乐圈中。也没有被人如此的欺负过。毁婚也便罢了,却不该造谣生事,更不该用的清白。
最最可气的是,还不能报仇雪恨,只能忍气吞声。因为爹说的很清楚,这个现在大着肚子的女子,是他曾经辜负之人的女儿。
出现那样的事,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因果报应吧。
也就是父辈的,恩怨由她这一辈子还了。她替爹还了情债。
“发什么愣呢?添茶呀!”
正在发愣,耳边响起苍黎轻语的提醒。云锦衫猛的回过神儿,就感觉到脸颊上一片冰凉。
应该是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她忙掩饰性的从衣袖中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以及脸上流下的泪水。
她自认为是个很会克制情感的人。最起码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演也要演出平静的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这么脆弱的,不知不觉的就流下了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