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第40节</h1>
想了想,侧妃云氏住得离唐孺人最近,又吩咐后者:“漪儿年轻,你又是过来人,本王就把她托给你照顾了,务必要保证他们母子都好好儿的,来年给本王再添个大胖小子大胖闺女儿。”
云侧妃膝下有一女,即睿郡王府的二小姐,所以她才母凭女贵做了侧妃,可惜之后再没开过怀,与唐孺人自然没有利益冲突,闻言忙笑着应了:“王爷放心,臣妾一定将唐妹妹母子都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另一位侧妃尹氏笑着接道:“不但云姐姐,臣妾与另几位生养过的妹妹,也一定会时常去探望唐妹妹,陪她说话解闷儿的,告诉她一应注意事项的,王爷只管放心罢。”
说话间,还不忘有意无意睨一眼睿郡王妃,眼里有睿郡王妃才看得懂的挑衅与幸灾乐祸。
睿郡王妃就更怄了,一个个儿的全是贱人,全是贱人!
早前睿郡王是没有侧妃的,连孺人都只各替他生了一个儿子和女儿的尹氏与云氏,其他全是没有名分的通房,且睿郡王一年里也到不了她们屋里几回。
但王善保两口子虐待宇文修之事事发后,王府后宅的格局便变了,睿郡王先是又抬举了几个孺人,让她们都有了身孕,然后又升了尹氏和云氏做侧妃,睿郡王妃早前从不将二人放在眼里的,所以当初她们有孕时,才会什么都不做的任她们平安生下了孩子,只要王爷的心在他们母子身上,只要她儿子是板上钉钉的世子,其他女人纵生了再多庶子庶女,又有什么关系,她还可以对内对外都为自己赢一个贤名呢!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养虎为患,可再要杀一儆百甚至谁挡杀谁显然已经迟了,王爷已与她离了心,她再轻举妄动,成功了便罢,一旦失败,岂非万劫不复?她才不会把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白白便宜其他人呢!
于是睿郡王府后宅的格局便这么定了下来,一直持续到如今。
只是睿郡王妃心里长年累月下来有多煎熬有多憋屈,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尤其如今一刺未平,又添一刺,她只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法儿睡一个囫囵觉了。
宇文倩在外面一边幸灾乐祸着,一边笑眯眯的与弟妹们闲话儿:“五妹妹不是成日都说家里就你最小,好没意思吗,如今好了,你很快就不会是最小的了,开不开心啊?”
五姑娘宇文仙才五岁多,闻言立刻拍手笑道:“当然开心,我也要当姐姐了,我太开心了!”
其他弟妹们也都满脸笑眯眯的,表面看似是在为又要添弟弟妹妹开心了,实则高兴的却都是另有其事,也可见睿郡王妃这个“贤德人”,真没有旁人以为的那般贤德,那般得人心了。
惟独宇文修与宇文信两个一副淡淡的样子,稍后散了时,宇文倩因低声问弟弟:“方才二弟不高兴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高兴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不是吗?”
宇文修闻言,淡淡道:“我哪有不高兴,我从来都这个样子,姐姐还不知道么?”
宇文倩却撇了嘴:“你哪有从来都这个样子了,在侯府你可从来不是这样的。再说了,你是我亲弟弟,你不高兴了,别人察觉不到,我还能察觉不到不成?说罢,到底为什么?”
“真没什么,姐姐别多想。”宇文修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心里却是的确不高兴的,一面不停的标榜着对他们的生母情深意重,一面又被杨氏所迷,等杨氏年老色衰不如他的意了,又弄出一大群莺莺燕燕庶子庶女来,弄得一个家暗潮汹涌乱七八糟的,他实在瞧不上所谓父王的做派。
不过宇文修也知道姐姐对睿郡王还是很有感情很崇拜的,所以聪明的没把这话说出来,省得姐姐听了不高兴。
而宇文倩见弟弟实在不肯说,也是知道他性子的,只好也不说了,姐弟两个又同行了一段,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宇文修一回到自己的院子,月姨便迎了出来:“哥儿晚宴必定没吃饱吃好的,我早亲手擀了面,炒了你最爱吃的荠菜香菇浇头,这便下给你吃好不好?”
月姨原本一直在崇安侯府管着宇文修屋里的事的,等宇文修去了蓟州后,宇文倩单独与她说了一番话:“以后弟弟总要回家去的,难道月姨打算让他回去后,屋里什么都是陌生的,连吃个饭喝个水都不敢放心的吃喝不成?您不替他把屋子看好了,谁还能替他看,而且将来浔妹妹过门后,也要住那屋子的,更不是小到屋内屋外的一朵花一棵草都不能掉以轻心了。”
她便搬回了睿郡王府来,平日宇文修不在时,她就深居浅出的替他看守门户,至多偶尔去一趟宇文倩屋里,宇文修回来时,则事无巨细的服侍照顾他,让他在睿郡王府内,也能多少感受到几分除了宇文倩之外的来自亲人的温暖,譬如此时此刻。
宇文修见到月姨,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尤其见月姨精神气色都极好,穿戴得也好,知道她果真如姐姐所说的,没受任何委屈,心情就更好了,点头道:“少要些面,多要些汤,我吃完后就好睡,明儿一早还得回侯府给师祖师父磕头呢。”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去见浔妹妹。
月姨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笑眯眯的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给你做,你且先洗个澡罢,热水和干净的衣裳早给你准备好了,等你洗完出来,面也不烫了,整好吃。”
于是主仆两个一个进了房间直奔净房,一个则直奔小厨房而去。
宇文修刚进净房,衣襟才解开一半,便察觉到有人进来了,立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冷冷道:“出去!”
他这院子因他常年不在,且不喜别人服侍,除了月姨,便只配了两个丫鬟和四个粗使婆子供月姨使唤,宇文修也大略见过几人,因宇文倩说都是绝对老实可靠的,他才答应留下了她们,倒是没想到,终究还是露了狐狸尾巴。
等了片刻,不见对方有任何动静,反而呼吸越来越沉重,宇文修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转身一看,对方却不是他院里那两个丫头中的一个,而是另一个陌生的,长得十分妖艳的女子。
见他终于转过了身来,俊美非凡的脸在氤氲的热气里,越发的如谪仙般凌然不可侵犯,偏他的胸口又微微敞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一片光洁如玉但精瘦结实的胸膛,又给这份凌然添上了几分香艳,那女子脸上的痴迷之色就越发的掩饰不住了,好半晌方勉强自持住,娇声说道:“奴婢是王妃娘娘,派来服侍大爷的。”
一面说,一面便想凑上前,服侍宇文修宽衣沐浴,至于宽衣沐浴后的事,还不是顺理成章么。
只可惜她的手还没挨上宇文修的衣角,整个人便已随着“嘭”的一声重响,叫宇文修给踹到了门外去,然后是他越发冷厉的声音:“来人!人都死哪里去了!”
很快秦三英与周四平便闻声赶了过来,瞧得地上躺着个一动不动的女子,宇文修则站在净房的门口满脸森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满脸羞愧的单膝跪了下去:“请爷降罪!”
他们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让个女人混进了爷的房里,也就难怪爷会生气成那样了,可谁能想来,爷一回王府便跟个冰块一样,八丈开外就能冻得人直打哆嗦,还有女人会上赶着来倒贴呢?更兼他们想着回京了怎么着也比在蓟州时安全,便不自觉放松了警惕……罢了,如今再说什么都无用了,且等着受罚罢!
很快月姨也闻声赶了过来,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情后,恨得牙痒痒,王妃是什么意思,想让修哥儿色迷心窍,甚至弄出个庶长子来,坏了与侯府的亲事吗?实在太可恶了!
月姨因说道:“哥儿等着,我这就回了县主,请王爷为哥儿做主去。”说完便要出去。
叫宇文修拉住了,放缓了声音道:“月姨你不用管了,继续忙你自己的去,我会处理好的……我真会处理好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说歹说将月姨哄走了,方冷冷看向地上已清醒了几分的女子,阴测测的说道:“这个女人不是想男人吗,把她送出去给王五他们几个,就说是我赏他们的,至于你们两个,一人去领二十军棍!”
自己是王妃娘娘精心养来服侍爷儿们的,如今却要被送去给一群粗人……那女子浑身抖得筛糠一般,想开口向宇文修求饶,喉咙却如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终于忍不住两眼一翻,彻底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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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相见
次日四更天一到,宇文修便起来了,半点也没有因如今正值休沐便松懈,照例打了一套拳,又练了一回剑,才回屋梳洗过换了衣裳,草草用完早膳,就想出门直奔崇安侯府而去。
然想到昨夜宇文倩再三再四的叮嘱他,今日一定要等着她一块儿去侯府,到底还是只能暂时按捺住内心的急切与期待,等了宇文倩大半个时辰,才总算等到她收拾完毕,姐弟两个一块儿去了二门上车。
宇文倩才上了马车坐定,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些语焉不详的道:“这才刚卯时呢,得亏如今是夏日,天亮得早,若是冬日,还要好一会儿天才能大亮,哪有你这样打早儿就登门的客人,你懂不懂为客之道啊。”
害她寅时三刻就起了,眼睛都差点儿睁不开,这会儿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