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君安被噎得一滞,继而讽笑道:“我可没你这么好的本事,视别人家的高墙若无物,来去自如。”还‘说着话说着话,他背上的伤口便裂开了’,得说多有杀伤力的话,才能让人的伤口裂开啊,女儿摆明了护着他!
宇文修摸着鼻子,越发的讪讪然,师父怎么忽然就看他这么不顺眼了呢,不过今儿的确是他理亏,师父看他不顺眼也是应当的。
正要再说,平氏已打圆场道:“你这孩子,虽说这里也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可你与你师妹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该避讳的还是要注意避讳才是,不然你们一个是你师父的女儿,一个是他的弟子,别人知道了,只会说是他没有教好你们,也不怪他生气,这次看你还伤着,我们就不罚你了,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宇文修忙道:“多谢师母教诲,我也是太想早点见到师妹,确切的说是回京后第一个见到师妹了,才会一时糊涂出此下策的,以后绝不会再犯了,还请师父师母千万原谅我这一次。”
嘴巴真够甜的,都这会儿了还不忘哄女儿开心……简君安牙根直痒痒,火药味十足的道:“既然你已经见到人了,不但想见的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也见到了,现在可以滚回你自己家去了罢?再不走,可就要宵禁了!”
冷哼一声,“哦,我忘了你本事好,可以高来高去了,宵禁不宵禁的,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听得平氏与简浔都是啼笑皆非,想不到向来温和的大爷/爹爹嘴巴毒起来,竟这般有杀伤力。
宇文修却是皮糙肉厚,笑道:“这里就是我的家啊,师父让我滚到哪里去?而且我连日昼夜兼程的赶路,现下伤口又裂开了,实在没有力气再回王府去了,师父,您就行行好,今晚上让我留下罢。”
简君安的牙根就越发痒痒了,正要再说,瑞雨领着崇安侯府的府医崔大夫进来了,隔着屏风给宇文修检查了一番伤口,问了一番情况后,道:“修少爷,您这伤都可见骨了,很该卧床将养才是,您怎么能昼夜兼程的骑马赶路呢,现下伤口都有些化脓了,得亏如今天已冷了,若是往前一个月,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儿,您且忍忍,我这就给您上药包扎,还得吃些内服的药才是。”
都可见骨了?这个混蛋,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简浔忙叫了崔大夫道:“师兄说他身上还有其他伤,劳烦您也给看一看,尤其是他脖子上那处。”
崔大夫应了,继续给宇文修检查起来,稍后道:“腿上的伤与脖子上的伤都已无大碍了,其他更是小伤,就是背上这处最严重,大爷大夫人与大小姐只管放心。”
简浔这才松了一口气,简君安则因为宇文修的确伤着,伤得还不轻,想着他也着实不容易,总算脸色不那么难看了,扔下一句:“伤口包扎完,就给我滚回你的松涛院去,以后再敢不请自至踏入浔儿的院子半步,我打折你的腿!”一甩袖子去了。
平氏却没有跟着离开,而是一直留下,待崔大夫给宇文修包扎好了伤口,令人将崔大夫送走了,才笑向宇文修道:“走罢,师母亲自送你回去。”
宇文修满心的沮丧,他还想再与师妹说会儿话好吗,再不然,让师妹送他回去也成啊,师母怎么忽然就这么不善解人意了?
面上还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步履沉重的随平氏往外走去,走几步还依依不舍的回一次头,见简浔一直不看他,但也不像还在恼他,才终于去了。
余下简浔确定他走远了,才看向了门口方向,暗暗感叹,过去这大半个时辰,她可真是过得有够惊心动魄的……这一松懈下来,才发现后背凉飕飕的,怕是早汗湿了,只是自己一直没意识到,这会儿身体终于撑不住自己抗议了。
因一边解起披风,一边吩咐瑞雨琼雪:“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瑞雨琼雪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竟裹着大毛衣裳,也顾不得担心简浔会如何惩罚她们的自作主张了,忙道:“小姐,您在屋里怎么也穿这么厚,而且这衣裳还没晒过烫过呢。”
简浔解下披风反手递给她们,淡声道:“什么时候,我穿什么不穿什么,自己也做不主了?大事我做不得主也就罢了,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主的!”
虽知道瑞雨琼雪去禀告父母是为了她好,可做下人的,最忌讳的便是自作主张,她不趁现在敲打她们,让她们知道她的忌讳,谁知道以后她们会不会变本加厉,她要的从来都是只忠于自己一人的绝对忠心。
瑞雨与琼雪闻言,忙齐齐跪下了,不敢再有只言片语。
简浔这才自己进了净房,待热水来了后,宽衣沐起浴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好些红点,别说她算是过来人,便没有经验,事情就发生在片刻之前,她也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由暗暗腹诽起来,真是个傻小子鲁男子,只知道一味的蛮干,得亏他当时没在自己的唇上停留多久,后来她的脖颈又遮住了,不然琼雪瑞雨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父亲母亲肯定一眼就知道,那就真是不好收场了。
又暗忖道,接下来几日,她只怕都得穿领子高些的衣裳了,好在如今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应当不至于惹人动疑。
------题外话------
感谢5月21日王世子zz亲的8颗钻石,半面泪妆眷卿亲的9朵鲜花,还有投月票给瑜的亲们,爱你们一万年,o(n_n)o~
那个啥,初吻来了哈,票子有木有?月底了,大家应该都有才是,别攒着啊,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不是吗?还有某个说初吻就写长评的,是时候该你表现了哈,o(n_n)o~
☆、第九十一回 争吵
宇文修次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去见简浔。
他昨夜回到松涛院,用毡布将几处伤口遮住,泡了个热水澡后,整个人才算是彻底的活了过来,也彻底的醒了过来,就越发懊悔自己先前的冒失与孟浪了,万幸终究没有酿成大错。
但与此同时,某些画面却在他眼前越发清晰了,当时他只凭着本能行事,嘴手脚都没闲着,以为自己顾不上再用眼睛,所以他记得更清楚的,是那柔若无骨,不盈一握,嫩滑细腻得不可思议的触感。
万万没想到,他躺到床上后,眼前却一遍又一遍的浮过师妹那莹洁如玉的肌肤,还有她因羞恼交加而红透了,越发显得娇艳如花的脸庞,还有她现下起伏尚不算太明显,但应当可以预期将来会十分可观的,随着她剧烈呼吸而一起一伏的胸脯……
宇文修越想越口渴,越想浑身冒的汗越多,饶身体已经很疲累了,依然无法入睡,这才切身体会到了,以往秦三英周四平等人私下调笑时,说的‘x火焚身’、‘血脉喷张’到底是什么感觉。
秦三英和周四平年纪都要比宇文修大上几岁,宇文修对自己的兵们,尤其是自己的亲卫们,向来大方,平时给他们的赏赐都十分丰厚,他们的吃喝也几乎与他一样,皆因简浔一早就说过他,他的亲卫们都是他可以把后背对着他们,也必须把后背对着他们的人,若他们背后捅他的刀子,便不敢捅他刀子,只要不拼死保卫他,后果也不堪设想了,自然要尽可能的善待才是。
然在酒和女色上,宇文修却向来管得极为严苛,谁让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呢,所以他向来不许他们乱来。
不过都是正当盛年的年轻男子,常年让他们禁着也不可能,何况他们干的都是随时把头提着的买卖,指不定什么时候便……是以宇文修的亲卫们每个月都有一次去找女人的机会,经年累月的下来,他身边可不就只剩下他一个未开过荤的了?
以往宇文修在他们胡说八道时,也会觉得气血翻涌,然后便开始不可遏制的思念简浔,可仅仅只是思念而已,从不敢有任何亵渎她,过了那阵气血翻涌后,也就没什么了。
从来没像此时此刻这般,觉得人都要爆炸了似的,差点儿就要忍不住又去翻简浔院子的墙了。
好容易熬到交四更,终于架不住疲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却比现实中更香艳更刺激人,以致一觉醒来,整个人倒比没睡时还要累上几分。
宇文修看着镜子里自己眼里的血丝,不由暗暗苦笑,以往就是熬上三天三夜不睡,也没见他眼睛红成这样过……好在洗了个冷水脸,又打了一套拳后,人便恢复了精神,也让人再瞧不出异样来了。
宇文修这才收拾一番,去了仁智院,知道简君安这会儿怕还没消气,让人通传时,也不敢说旁的,只说是来给师父师母请安来的,想着师妹日日也要晨昏定省,他只要多拖延一会儿时间,怎么也能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昨夜是不是也没睡好?她当时一定吓坏了罢?他以后可得好生补偿她,循循善诱,让她别就此怕了他,怕了两个人亲热才好。
只可惜传话的小丫鬟倒是很快回来了,却不是请他进去,而是请他离开的,“大爷说他和夫人都忙着呢,没空见修少爷,让修少爷去给侯爷请过安后,就即刻回王府去,到底修少爷姓宇文不姓简,日常还是该待在自己家里才是,老待在别人家,算怎么一回事?”
宇文修的俊脸就一下子垮了下来,果然师父还在生他的气吗?他想了想,陆路走不通了,他走水路便是,因笑向那小丫鬟道:“那你去大小姐院子替我通传一声,说我在园子里等着大小姐过来说话儿罢。”
小丫鬟不过八九岁,虽觉得修少爷实在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到底还没开情窦,自然也不会被宇文修的笑晃花了眼,想也不想便道:“大爷说了,大小姐也没空,让修少爷快点离开,不然,他就亲自出来,那个呃,赶人了。”
所以,师父这是真恼了他了?可他分明对师父比父亲还要尊敬,昨儿他的孟浪师父也不知道,怎么就对他来了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
宇文修的脸更苦了,却不敢再说什么,真让师父出来赶他,一言不合再惹恼了师父,以后他岂不是再别想见到师妹了?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往景明院给崇安侯请安去了。
简君安听得小丫鬟回来禀报宇文修已去了景明院,这才面色稍缓,冷哼道:“算他识趣,没等我亲自去赶他,不然,哼哼……”不然,休想他有好话!
顿了顿,他忽然又道:“不行,还得立刻传话给朱护卫几个,这几日务必加强府里的门禁才是,对了,所有外墙也一律得加强戒备才是,那个混蛋休想再有第二次翻墙偷溜进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