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第110节</h1>
简浔并不曾告诉过她和琼雪简沫的事,兹事体大,便是最贴身的丫鬟,她也一丝口风没有露过,知道得越多,于她们就越没好处,闻言便只是一笑:“有什么不安的,云妃娘娘到底是如今宫里位份最高的人,她出手岂能小气的,于我们来说,这些东西都贵重得很,于她来说,也许只是寻常呢,何况师兄如今圣眷隆重,也许是皇上在借云妃娘娘的手,给师兄体面呢?你只管收起来便是,我回头有用时,再告诉你。”
瑞雨闻言,也就不再多说,只管忙自己的去了。
简浔方收拾一番,去了前面平氏屋里。
平氏正吩咐贺妈妈明日去寺庙安排给古氏点灯超度的事,“不看旁的,只看她唯一的女儿,算是替我们大小姐挡了一场灾,也该为她做点事,你着人把旁的都打点好了,再安排一下车马和跟车的人,我后日亲自去寺里一趟,也好替公爹烧香祈福。”
贺妈妈闻言,忙道:“夫人既连古氏都肯替她点灯超度了,不然,二爷……那一个的也顺道点了罢,侯爷知道了必定会很高兴的,也不过就是多费几两银子的事。”
平氏却还是那句话:“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旁的人千两银子我都乐意,简君平却是一两银子也不乐意,妈妈不必再说,忙你的去即可。”
贺妈妈无法,只得屈膝退下,到得门口见简浔来了,少不得又行了礼请了安,才继续往外去了。
简浔便进了屋子,给平氏见过礼后,道:“母亲后日真要亲自去寺里吗?可师兄和表哥都不得闲,谁送您去呢,不然等师兄休沐了,或是我同了您一起去?”
平氏摆手道:“既答应了要替她求平安符去的,不亲自去,心便不诚了,何况我自己也过意不去,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即可,也不必等你师兄表哥休沐了,她说话间就要生了,万一平安符还没送进去,她就发动了,岂不是不利于她生产?她也可怜见的,才刚过了十五岁的生辰呢,但凡疼爱女儿些的人家,这个年纪断不肯让女儿出嫁,总要再留上一二年,二三年的,她却马上就要生了,还是在那样她出不来,旁人也进不去的地方……我早些送了平安符进去,她也能早些安心。”
因着这一点,少不得又暗暗感激了简沫一回,方才对着贺妈妈说古氏‘只看她唯一的女儿,算是替我们大小姐挡了一场灾’,倒也不全是空口白话,而是心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简浔见平氏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说,只道:“那母亲后日多带些人去,也别去城外的寺庙了,就城里的即可。”
然后说起简沫给她那一匣子添妆来,“十来样东西,都极是贵重,折算成银子的话,八千万把两是少不了的,可上面都有宫里的标记,倒是不好变卖了,唯一一两样没有标记的,应当是简沫体己置办的,就更不能变卖,得留下方不辜负她一片心意了。只是我实不想留下这些东西,要不就借花献佛,送了母亲,将来留给两个弟弟罢?我只留那两样没有标记的即可。”
平氏见她不像是说客气话的样子,知道她这是不想沾染宫里的东西,或者说与明贞帝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想沾染,简沫当初进宫是带了一些银子,可辗转这么两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必定早已花得差不多了,她如今所有的一切,说到底都是明贞帝给她的,也就不想简浔不愿留下了。
遂点头道:“既是你的一番心意,我就不与你客气了,且替你收着将来给你两个弟妹,也好让她们知道,你这个做姐姐的有多疼她们。”她再另外给她置办同等价值的嫁妆便是,反正不能亏了她。
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时辰不早,便去了景明院。
现下这种时期,进宫是大事,瞒未必瞒得住崇安侯,简君安遂在平氏与简浔平安回来,得知什么事都没有后,便已把事情回了崇安侯,也免得他从旁的渠道得知了,白白担心。
所以母女两个给崇安侯请过安后,崇安侯便问道:“简沫召你们进宫做什么,如今连她老子都不是简家的人了,她自然更不是了,以后还是该少召见你们,省得横生枝节才是。”
平氏忙笑道:“她本来也不想给我们添麻烦的,实在是眼见就要分娩了,心里害怕紧张得紧,又没个可以说话儿的人,才想着传我们进去的,与我们说过话后,已经好多了,我也已答应了她,后日去寺里给她求一道平安符,送进宫去,保佑他们母子平安……不管怎么说,公爹要做增外祖父了,也是喜事,不是吗?”
崇安侯“哼”了一声,道:“都不是我们简家的人了,我是她孩子的哪门子曾外祖父。”话虽如此,眉眼间却舒展了不少,显然心里还是为简沫即将分娩了而高兴的。
大家说着话,平氏便吩咐了婆子摆饭,一家人除了崇安侯,刚各自落了座,宇文修来了。
平氏忙让人添碗筷,叫厨房添菜来,见宇文修还穿着官服,知道定是交接了差事,出宫后直接就过来的,又道:“要不要先回你院里梳洗一番,换件衣裳,这天气,去园子里走一圈都一身的汗,何况你还是从宫里出来,又是走路又是骑马的。”
简君安也道:“快去罢,我们等你,用过了膳,也好与你师祖多说会儿话,省得来回的再折腾。”
宇文修的确浑身黏腻腻的不舒服,便也不与简君安平氏客气,看了一眼简浔,便先辞了众人,往松涛院梳洗去了。
稍后换了一身衣裳回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一家人这才坐下,用起晚膳来。
一时饭毕,一家人又移到内室,陪崇安侯说笑起来,宇文修知道崇安侯成日关在屋里,寂寞得很,英雄迟暮那种痛,他身为一名军人,倒是比简家其他人都更能体会,所以每每能说得崇安侯十分开怀,崇安侯也最喜欢他来了。
今日也不例外,宇文修又拿一些军中的趣事说得崇安侯十分的开怀,比往日多说笑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因累极,由简君安服侍着歇下了。
彼时天已黑尽了,外面也已隐隐传来了二更鼓响,宇文修实在很想单独与简浔说会儿话,又怕大晚上的,自己提出这个要求来,简君安会不高兴,正犹豫着,不想简浔已先与简君安道:“爹爹,我有几句话想与师兄说,可以吗?我们就在园子里说,至多只说一盏茶的时间,您尽管放心。”
若这要求是宇文修提的,简君安少不得要瞪他一回,然后让他有什么话,当着他和平氏的面儿说也是一样,还有二十来日就要成亲了,他多的时间都等过了,如今反倒等不得了?本来他隔三差五的过来,已经于礼不合了,而且他来一次,就会提醒他一次,心爱的女儿马上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以后她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夫君,而不是他这个父亲了……他已经看他很不顺眼了好吗!
可要求是简浔提的,简君安除了答应,还能怎么着,不过仍狠狠瞪了宇文修一回,才吩咐了平氏一句:“黑灯瞎火的,让人跟着浔儿,省得摔着了。”折回了屋里继续陪侍崇安侯,他已很长时间起居就在景明院了。
平氏忍笑应了,这老丈人随着女儿婚期的临近,又开始怎么看女婿怎么不顺眼起来了?果真指了两个婆子跟着简浔和宇文修,方自己先回了仁智院去。
一到了园子里,让那两个婆子远远退开后,简浔便问起宇文修来:“我瞧简沫虽身在锦绣堆里,人却瘦得可怜,并没有多少即将为人母了的喜悦和期待,反倒很是焦虑不安的样子,提到皇上,虽说是皇上待她不错,神色间却满不是那么一回事,师兄如今大半时间都在宫里,应当知道得比旁人更多才是,莫不是皇上待简沫其实不好?”
宇文修见问,皱了皱眉,才道:“皇上待她不能说不好,一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会先想着赏她一份,到底腹中怀着他的孩子,他便不看大人,也要看孩子,不过,也算不上好就是了……”
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他暗地里又收了一群人在后宫,里面甚至连外面,连外面那些个不干净地方的所谓‘花魁’都有,实在不堪得很,所以近来处理政事也越发的懈怠,上朝或是与阁老重臣们议事时,也惫懒得很,只暂时还没有多少人知道真正的原因,都当他是为国事操劳的罢了。但简沫既暂摄六宫,这些消息应当是瞒不过她的,她多少也能听见几分风声,也就不怪她焦虑不安了,如今皇上已不看重她了,等明儿再大肆选了新人进宫后,她失宠应当是必然的。”
“竟还有这样的事?”简浔吃了一惊,随即便勾唇讽笑起来,明贞帝那德行,做出这样的事来,有什么可稀奇的,他荒淫无道的日子,只怕且在后头呢,如今不过才刚开始罢了。
不过看简沫那样子,应当不只是怕自己会失宠那么简单,她对明贞帝,这个曾经救了她一命,拉她出了泥淖里,给了她如今一切的男人,应当还是很有感情的……那就有些麻烦了,这世上从来都是谁爱谁,谁便欠谁的,她头破血流吃苦头的日子,只怕也在后头呢!
宇文修见简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欲她多为这些个破事烦心,忙压低了声音笑道:“我前儿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择日不如撞日,不然就今晚上,我偷偷去你屋里,你把嫁衣穿给我先瞧瞧?我真的很好看嘛……”
让简浔一把把他凑上来的俊脸给推开了:“想得美,说了不可能的,你趁早给我打消了念头。”
两个人又耍了一会儿花枪,腻歪了一会儿,才在两个婆子咳嗽了好几次后,各自回了各自院里去。
翌日,平氏果然去寺里为简沫求了平安符,送进宫里,满以为简沫得了平安符,心下稍安后,总要再过十来日,到了日子才发作的,却没想到,平安符送进去的第三日上,简沫便发作了,并在挣扎了整整一日一夜后,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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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最近看文的人一天比一天少,难道是暑假了,大家都出去玩了?可不是说暑假是高峰期吗,笑着哭ing……
☆、第一百五六回 添妆 来客
简沫收到平氏辗转送进宫去的平安符后,的确心里安定了不少,但饶是这样,第三日的午后,她还是忽然提前发作了。
她宫里的嬷嬷宫女是一早就把什么准备都做好了的,太医与稳婆也随时待命,明贞帝接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赶到了她宫里,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明贞帝岂能不重视的?
所以简沫只是最初慌乱与恐惧了一阵,便渐渐平静下来,按照太医和稳婆的吩咐,开始安心生产了。
只是她到底年纪小了些,又是头胎,生产起来难免不顺,一度甚至熬不过去,稳婆连请示明贞帝‘是保大还是保小’的话都问了出来,明贞帝自然是要保的,妃嫔没了再纳便是,孩子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如今的他,也委实太需要一个皇子来安文武百官和天下万民的心了,所以明贞帝说‘自然是保皇子’这话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