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第131节</h1>
这个认知,让刘姨妈颓然的坐到了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如今不止是你表姐和县主恼了我们,王妃与二爷更恼我们……”把之后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末了哭丧着脸道:“这样的大喜事,降临到谁的头上,都该高兴的,可如今我们怎么高兴得起来,王妃与二爷都不会放过我们,早知道,我就不该听你的,非要进什么王府,你表姐原本都与你看好人家了,我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听了你的鬼话,你害死了你自己,更害死我了,你这个糊涂东西!”
说着,忍不住伸出手指,戳起刘纯馨的额头来。
刘纯馨却一点也不觉得痛,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一边无声的掉泪,一边喃喃的说道:“娘,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是二爷,谁要做他的妻子了,我要嫁的人是表姐夫,我根本不想嫁给他好吗……娘,我们把亲事退了,好不好?我们再去求表姐,求她不要这样对我,我不当侧妃了,我哪怕只能做个丫鬟,只要能日日看见表姐夫,我就满足,我一定不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娘,我们去求表姐,我们这就去求表姐……”
一语未了,脸上已“啪”的又挨了刘姨妈一掌,刘姨妈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你这个糊涂东西,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思悔改,真要把自己和我都害死了才肯满意是不是?你表姐她根本就对你恨之入骨,你表姐夫更是正眼都没看过你,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好生备嫁,等进门后,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务必要将二爷笼络住,那我们母女才能有一线生机,我才能不被送回老家去,否则……你怎么就这么气人啊,我当初怎么就听了你的!”
说到最后,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们到底怎么就到了这一步的?她们的未来又到底在哪里?
简浔与宇文倩这会儿心情却是大好,宇文倩更是一回到简浔和宇文修的新房,便立时叫道:“刚才真是太解气太痛快了!来人,即刻备一桌酒菜来,再去把大姑爷请来,我们四个今儿一定要不醉不归!”
十分的豪爽。
看得简浔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得亏姐夫这会子不在这儿,不然瞧得倩姐姐这般爷儿们,一定吓一跳,以为自己娶错人,竟娶了个男人!”
宇文修则道:“姐姐急什么,今儿只是开胃小菜而已,正菜还没上呢,等正菜上了,你真正解气痛快了,我们再来庆祝,再来不醉不归也不迟!”
竟敢在浔浔进门之初就算计她,这一次,他就新仇旧恨,与那对母子通通清算个彻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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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六回 痛打落水狗
睿郡王妃让宇文信抱回自己的院子后,高嬷嬷又掐了她的人中和虎口,给她顺了好半晌的气,她才悠悠醒转了过来。
见屋里只有高嬷嬷和宇文信在,高嬷嬷双眼肿得桃子一般,宇文信则铁青着一张脸,很快便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挣扎着就要坐起来:“信儿,你怎么能答应那个鬼之子,刘氏那个贱人给你提鞋也不配,你怎么能答应他!不行,我这就见你父王去,反正他如今只听我一个人的,只要你父王发了话,鬼之子就奈何不得你了,我这就去见你父王,我绝不能让他们毁了你……”
手忙脚乱的要下床,却才刚下床,就猛地往地上栽去。
急得高嬷嬷忙死命扶住了,宇文信见状,也只得上前帮着高嬷嬷将她按回了床上去,才沉声道:“母妃没听见大哥的话吗,他可以让皇上下旨赐婚,皇上都下了旨,父王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宗室里又不是向着他的,就是胆小怕事的,更是指望不上。我已经答应大哥,会尽快迎娶刘氏进门,此事就这么定了,母妃不必再说!”
“你疯了吗!”睿郡王妃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不止,“你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要答应!都是母妃害了你,都是母妃害了你,我这就去杀了那个小贱人,连刘段氏那个老贱人一并杀了,我看他们还怎么逼你,看他们还怎么毁你!”
她的眼睛赤红得可怕,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竟挣脱了高嬷嬷和宇文信的手,再次下了床,直直便往门外冲去。
宇文信本就懊恼疲惫至极了,谁知道睿郡王妃还要这样闹腾,猛地大喝一声:“够了!母妃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定要闹到我们母子都再无翻身之日,沦为彻彻底底的阶下囚,你才肯罢休!”
睿郡王妃就跟被点了穴似的,身形猛地定住了,好半晌,方瘫软到地上,哭了起来:“母妃只是心疼你,不想委屈你啊……都是母妃不好,都是母妃害了你……我错了,真的错了……”
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最后终于成了嚎啕大哭,她自己做的错事,恶果由她自己来承担就好,为什么要让她儿子来承担,为什么要让她儿子赔上终身的幸福啊!
高嬷嬷见睿郡王妃哭得声嘶力竭,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绝望的气息,也忍不住再次流下泪来,上前扶住了她,哽声劝道:“娘娘,事情不出也出了,您也别太懊恼自责了,咱们并不是已经一败涂地了,只是暂时的失利,并没有真正伤筋动骨,还是大有翻身机会的。只要二爷将来能做王爷,随时都可以让那贱人‘病故’了,另娶个合二爷心意,十全十美的少夫人进门,您千万别伤心坏了身子,如今我们可经不得任何一点闪失了!”
劝了睿郡王妃半晌,她都跟没听见似的,仍绝望的痛哭着,高嬷嬷虽知道宇文信必定正恼着睿郡王妃,也只得看向了他,小声哀求道:“二爷,您劝劝娘娘罢,她已是急痛攻心了,再这样哭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
宇文信的确正恼着睿郡王妃,她若不自以为是的将自己所谓的“妙计”付诸于行动,便是付诸于了行动后,也别轻敌大意,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他自己也有错,可他只是小错,母妃却是大错。
但见睿郡王妃哭得可怜,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上前与高嬷嬷一道扶了她起来,道:“母妃,您别再哭了,高嬷嬷说得对,我们并未真正伤筋动骨,还大有翻身的机会,您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养好身体,隐忍不发,等待最后一击击中的机会!只要我做了王爷,还不是想什么时候捏死刘氏那贱人,就什么时候吗?您真的别再冲动,也别再轻敌大意了,若不是您当初刚愎自用,忽然又给父王加重了药量,如今指不定我们已经成功了!当日我们还能有退路,还能再筹谋,如今却是一步也不敢再错了,就当儿子求您,千万暂时忍下这口气罢!”
睿郡王妃闻言,哭声方渐渐小了下来,打着嗝儿哑声道:“我、我以后都听你的,我再不、再不冲动,再不轻敌大意了,你放心,今日他们逼我们母子承受的耻辱,母妃一定会加倍还给他们,今日我们受的委屈,母妃也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话虽如此,待稍后劝得宇文信回了自己的院子去歇息,她梳洗一番,躺到床上后,却是越想越气,忍不住再次激动起来,终于在喉咙间又一阵甜腥过后,将忍了许久的那口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忍字头上一把刀,那把刀若扎的是别人,自然没什么,可若扎的是自己,那锥心的疼痛又岂是轻易忍得住咽得下的?
急得高嬷嬷一叠声的命人开二门往外院递话,即刻请太医去,再顾不得会不会大晚上的连府外的人都惊动了。
却让睿郡王妃给拉住了,有气无力的吩咐高嬷嬷:“别请太医,也别把事情闹开了,让信儿好生休息,他今儿实在太委屈了,何况那几个贱人一定正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儿,本宫决不能如了他们的愿……”
死活不让高嬷嬷出去,高嬷嬷没法子,只得含泪应了她,再取了丸药来服侍她吃下,然后坐到床边,守着她睡起觉来,想着她睡一觉起来,没准儿身体就好多了呢?
不想黎明时分,睿郡王妃的身体不但没好转,反倒还发起烧来,高嬷嬷这下坐不住了,也顾不得睿郡王妃的再四叮嘱,只得忙忙打发了人去请太医,一时间睿郡王妃的院子是灯火通明。
难免还是惊动了宇文信,顶着一双一夜未眠,而血丝满布的眼睛忙忙赶了过来,到天大亮时,太医总算来了,一段诊断后,说睿郡王妃急痛攻心,已是伤了心脉,必须得静养至少一个月,才有望大愈,且以后也不能再动怒。
宇文信至此是连苦笑都苦笑不出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偏这屋子是母妃自个儿给弄漏的,如今他们都被淋成落汤鸡,又怨得了谁呢?
不过,他还是没忘记答应宇文修的事,待看着睿郡王妃喝过药,沉沉睡去,让高嬷嬷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后,便叫了唐嬷嬷至跟前儿,吩咐她即刻送刘姨妈与刘纯馨出王府。
刘姨妈与刘纯馨也是一夜未眠,失魂落魄的互相扶持着回到幽云轩后,想到睿郡王妃与宇文信不定会怎么对付她们,她们就惊惶恐慌得恨不能立时逃出王府去。
等恍惚听到睿郡王妃主院那边的动静,天明后又自丫头婆子们的窃窃私语中,听到睿郡王妃吐血病倒了的消息后,母女两个就更害怕了,若王妃真有个什么好歹,她们一定也会没命的!
正惶惶不安之际,恍惚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刘姨妈与刘纯馨对视一眼,母女两个都如惊弓之鸟般,瑟缩了一下身体,不知道来的是谁,等待她们的又会是什么。
来人却是睿郡王妃跟前儿另一个得用的唐嬷嬷,一进来便冷声吩咐身后的婆子:“你们两个,收拾东西,你们两个,即刻送人去二门上车,这两位,可是咱们二爷未来的岳母,和未来的二少夫人,你们千万客气点!”
‘岳母’和‘二少夫人’两个词,被唐嬷嬷有意咬得极重,听得刘姨妈与刘纯馨又是一阵瑟缩。
想起宇文信昨夜说的,今儿一早便会送自己母女去南门那边儿的宅子,刘姨妈忙赔笑向唐嬷嬷道:“嬷嬷,敢问您是不是送我们去二爷昨夜说的‘南边儿的宅子’去,其实,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们母女一个不慎,走丢了也不是不可能,敢请嬷嬷去请示一下二爷……”
一边说,一边捋下自己腕间沉甸甸的赤金镯子便往唐嬷嬷手上套,事到如今,受穷就受穷罢,总好过有富贵也没命享,或是生不如死,反正她们还有几百两银子,出去后买上个小宅子,再做点什么小本生意,也够她们母女过活了,且等过上三二年的,浔姐儿气消了,见她们找上门来,未必就真不管她们的死活了。
却让唐嬷嬷一把将镯子打到了地上去,看向几个婆子喝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耳朵都聋了,没听见我的话吗?”
那几个婆子便忙应了“是”,两个直接进了内室去收拾东西,两个则上前一人揪了刘姨妈,一人揪了刘纯馨,便往外快步走去,才不管她们跟不跟得上,也不管会不会弄痛了她们。
刘姨妈与刘纯馨又是害怕又是难堪,可除了流泪,什么都做不了,只得灰溜溜的被弄上了马车,送往了南门上的宅子,由唐嬷嬷亲自领着人“服侍”,直至刘纯馨嫁进王府,开始她真正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