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立在一旁,摇了摇头:“回主子,还没有。”
现在还未到午时,严宽怕是还在路上。
闻之,萧辞面色微动,叮嘱穆安:“收拾一下,待会随本王进宫。”
“嗯”。
穆安兴致不高,随便吃了两口,就听明月进来:“主子,沈公子说要随你一道进宫,想要你把他带上。”
萧辞抬眼:“胡闹!带他做什么?”
“不知道”,明月摇头:“沈公子让人带了消息,一柱香后他在王府门口等着,让主子同王妃把他稍上,说是有要紧的是必须进宫。”
“沈行白葫芦里又买什么药?”穆安咋舌,对萧辞道:“怎么把他带进去,先不说文武百官,夫人小姐,就沈德重看到他都能原地蹦起来三丈,知道是你带进来的,指不定沈德重在背后怎么骂你呢?”
难不成还能让沈行白换一个人?
今日他们是去参加宫宴的,美名其曰盛请大凉人,结两国友好,沐珣可是妥妥的主角。
沈行白能有什么事非要进宫?
顿了一下,萧辞起身:“让他等着。”
“是”,明月笑嘻嘻退了出去,吩咐九方居的侍卫准备车驾。
今日宫宴还请了惠太妃,想着这两日没去永和宫,替萧辞捋好衣裳,她道:“你先在车里等着,我去看看母妃。”
“本王已经让人接了,你不用去。”
“还是去看看吧”,穆安笑道:“母妃好不容易不挑我刺客,顺路的事,不麻烦什么的。”
萧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穆安看起来粗枝大叶,却对他十分的细心。他对穆安好一分,穆安能对他同身边的人好十分。
凭心而论,他对惠太妃敬重,也只是单纯的“敬重”她而已,若是其他人之前屡次找事,怕是会惹了穆安的怒,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可到了惠太妃这,看在他的面子上,生气了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惠太妃终究还是成了穆安半个长辈。
轻轻点头,萧辞道:“本王陪你去。”
本来以为永和宫已经准备好了,可穆安一进去发现院子里走动的人都少。
玉珍利索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低头过来行礼:“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
穆安:“母妃呢?可准备妥帖了?”
“回王妃,太妃娘娘身子不适,不想进宫了”,玉珍小声:“太妃还说,王爷同王妃不用来请她,自己去就行。”
朝紧闭的寝宫看了一眼,萧辞低声:“既然身子不适,就唤医师过来给太妃瞧瞧,好好照顾着。”
玉珍拂礼:“是,王爷,奴婢知道了。”
“要不我进去替母妃瞧瞧?”
穆安话音刚落,玉珍就焦急道:“不用了王妃,太妃已经睡下了。”
淡淡瞥了她一眼,穆安没作声,既然如此,还省的她麻烦。
拉着萧辞朝外面走:“我们进宫吧。”
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了,玉珍吊着的心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去,就见惠太妃面色沉重的靠在贵妃榻上,不悦道:“辞儿走了?”
“太妃,王爷同王妃都走了。”
“进宫了啊”,惠太妃面色不安起来,突然站起来原地撺着手,今日连妆都没化,同以往的雍容华贵大不相同,自言自语:“本宫怎么这般倒霉!”
玉珍没听清楚,担忧道:“太妃你说什么?今日宫里可是盛宴,太妃怎么能不去呢?”
剜了她一眼,惠太妃厉声:“去做什么!不能去,本宫以后都不想进宫!”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惠太妃虽然消息来的慢,但也不算闭塞,再加上上次差点命丧在闯入者的刀剑之下,她恍惚了好多天,整日惴惴不安,慌张的不得了。
不由觉得今年貌似诸事不顺,静下心来细细想萧辞的所作所为,再同穆安那不安分净会惹事的糟糕联合起来,本来一团乱麻的事情竟然还真被她琢磨出一点头绪。
传闻萧辞近月来在朝堂之上性情大变,令多人心生不满,诸如此类种种……
惠太妃心生惊惧!
莫不是皇上同萧辞生了间隙?
或者她的辞儿要造反?
惠太妃做梦都想萧辞成为那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可她又不傻,若是真造反,是会被戳脊梁骨的,为何不能用缓和的法子将那位置夺了来?
一身冷汗过后,午夜梦回,惠太妃昨夜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一桩旧事,一桩她还年轻时的旧事。
因为自小就收养了萧辞,她虽然年少不更事,却在后宫之中占了一席之地的,那时候萧辞才多大,所有的亲人都死了。
突然,惠太妃一个激灵,打翻了旁边的杯盏,声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