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6节</h1>
说着,她又不顾众人诡异的目光,自顾自地摇头:“那苏水怀明明就是个沉迷权势、贪人家财、窥伺友妻又夺人性命的小人,却在你家的故事中这么无辜,真是……无耻之尤!怪不得你们都弹不出第三章 ,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先祖经历了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魏元音却不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提了裙角就要上马车。
皇帝陛下见自家闺女争了大脸,立刻忙不迭地跟过去要把她扶上车:“痛快!还是音音说出来痛快!”
华贵的马车同来时一样,又安安稳稳的走了,只剩下了一片茫然的围观人们,以及面色青白交替的高雪洪。
“有趣,公主殿下实在有趣。”阁楼之上,一名青袍书生负手而立,口中说着有趣,面上却未带笑意,只是微微摩挲下巴,浑身皆是算计。
祁安公主大战高雪洪高大家并获胜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盛安,甚至以更快的速度向周边州郡传去,尤其是她那惊才绝艳的琴音以及骂苏水怀的那番话,最为让人津津乐道。
还有不少人揣测当年的事实究竟是什么,苏水怀到底做了什么,让高家先祖的第三章 带有如此浓烈的恨与悲切。
就在稍微一点的州郡还没广为流传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先有人收到了消息。
“本王的这个表妹啊,实在是了不得。”说话的人身穿一袭锦缎白袍,目如星月,说话时并未放下手中的毛笔,依旧在宣纸上描绘什么,举止甚是得体。
这就是以肖似其父、谦和恭良著称的成安王——殷庭轩。
同他说话的人似乎是他的门客:“公主殿下的脾气像极了曾经的魏夫人。”
“是啊。”殷庭轩放下手中的毛笔,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画作,“外祖父也这么说。”
“王爷……”门客对殷庭轩的态度有些琢磨不定。
“外祖父还是太强硬了,我家表妹可不吃这套。”似乎想起来什么,殷庭轩目光柔和地笑了笑,“高雪洪这不就栽了个大跟头嘛。”
门客无语,这祁安公主也是邪性了,谁要是招惹了她,得前仆后继地吃亏,广平郡主、苏碧,现在又来了个高大家。这一出之后,只怕那盛安里头找她麻烦的都得躲着走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殷庭轩喊他:“你来看看,本王画的怎么样。”
“王爷的画作自然是……”门客口中应着,等看清画时却把话噎了回去,“您这是?”
殷庭轩笑了笑:“你之前不就说过,若得到我家表妹当助力,必然事半功倍,你看,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说话慢条斯理,端的是一副谦和的好模样。
门客看着那副画,目光由迟疑变得坚定:“但听王爷调遣!”
两人凑在一起,仔细谋划开来。
而在湘州,殷予刚推开窗子便见到一只黑雕滑翔降落,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肩头,还在肩头的软皮上擦了擦爪子。
他取下黑雕腿上的信筒,将里面的纸条缓缓展开,看到开头先是皱眉,随后又缓缓松开,最后,竟然轻轻笑了声。
“这丫头。”语气里,莫名带了些得意。
路遥此时正好进了庭院,见到黑雕,又刚好见到自家王爷那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一定是马力来了信。
虽然心中好奇,却是正事重要,他上前行礼:“王爷,从南边过来的流民都查了,没有这个人。”
殷予仅存的笑意蓦然淡了下去。
根据记忆,明年夏天湘州一带将发生一起规模不大的暴动,最后是暴力镇压,很快就平复下去,俘虏数人。但他后来翻当时的奏折和卷宗时,却有些疑点。
暴动的首领刘生,却不是湘州一带的受灾人,而是在今年的年末才到的湘州。
可此时却找不到这个人,难道,他此时不叫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小剧场(梨子颓废脸)
梨子觉得自己的评论区真的很惨淡……(打滚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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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越来越接近年底,皇宫中都带了年味。
魏元音却觉得还是冷清了些,她在走廊里数过了二十几盏灯笼,却连一个人都没有碰上,偌大的皇宫,没有那么一大群争风吃醋的女主人时候,也是非常寂寥的。
已经好久没想起在赵郡时候的生活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比平日里更加思乡。在赵郡过年是什么样的呢,热热闹闹,从二十五开始叔叔婶婶们就开始送各种年货上门。
唔,今天好像都二十七了吧?
“茭白,月初时候让送到赵郡的那些东西应该已经到了吧。”魏元音说得很是怅然。
“看时间,应该是到了。”茭白知道公主殿下又想家了,也对,在赵郡过得那样快活,谁又不会想呢。
魏元音戳着刚挂上的红灯笼,不是太有兴致,赵郡那边早就送了东西过来,却因为是要送到宫里的,被三审五审,现在还在内廷监摆着,只等内廷监的总管确定这批东西没有问题才会给她送到回音宫。
“我记得,父皇是说,摄政王二十九晚上才能到吧?”
茭白心中预感不详,仔细瞅了瞅公主殿下的神色,就知道她又在寻思着出宫了:“现在外面……确实是有些不太平。”
每到科举前段时间,盛安里人口就会巨量增加,也不乏有文人学子忽然起了意气就开始闹事,总该小心些才是。
“若按照你们那一套,这皇宫的门便出不得了,身边也要时时有人护着才好。”她轻轻笑了笑,拍了拍腰间,“就怕再遇刚到盛安时候的事情,家伙我都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