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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以为将军没有关心自己,这真是误会将军了,方才王爷低头的时候,将军已经看了他许久。
看着王爷苍白的脸,将军的心中如何不痛,又如何不担心,他很过来问问,可是他以什么借口过来询问?
看着老婆越发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知道老婆是坐不下去了,只好回身对皇帝道:“陛下,您身上还好吗?”
皇帝说:“还好。”
“怕是久坐也没什么益处,今日已经差不多了,还是就此结束,您也好好休息吧。”
皇帝左右扫视了一眼,他道:“既然如此,朕就先退下吧。”
“是。”
“你跟着朕走,今天夜里,你要守在朕的身边,无论如何不许离开。”
“是。”
说到这里,皇帝挥手停止了音乐,他说:“今日已经晚了,朕下去休息了,你们继续吧。”说着,他便起身,离开了大帐篷。
傅钰跟在皇帝身后,走到了王爷身边时,他抬眼看了看王爷,他认为自己办的不错——皇帝走了,众人也可以散了,这样王爷就可以下去休息了。
但是王爷没有看他。孕夫都是多心的,会想很多。看着将军离开,王爷所能够想到的,更是一份心酸。
罢了。
也就如此吧。
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待到皇帝走了之后,王爷也站起来身来,他也打算回去休息了,明后天将要狩猎,届时又是一场战斗。
他站起了身体,借着披风的遮掩,捂着小腹,正要离开,而这个时候,身后有人道:“王爷请留步。”
颜绍顿住脚步,他回头就看见了吉吉图尔在他的身后。
从方才开始,这个吉吉图尔一直前来跟他说话,是有什么打算吗?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他绝不可以掉以轻心,王爷定了定神道:“吉吉图尔大人,还有事情?”
吉吉图尔想要跟王爷打好关系。他抬手一挥道:“现在还不晚。王爷就要休息了吗?若是王爷有空,可否带在下四处游玩参观一番。”
王爷推辞道:“大人,今日委实不早了,本王也有些不适,就不再多陪。先行告辞了。”
吉吉图尔可不能就此放过王爷,要知道,越过皇帝私下与王爷结交的机会并不多。今日皇帝率先离开,就是大好机会,如果他抓不住的话,他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他们的大王。吉吉图尔忙道:“王爷身体当真不适?方才在下就发现王爷面色苍白,既然如此,就请允许在下送王爷回去吧。不瞒王爷,在下初次见王爷,就生出一种相见如故之情。还请王爷赏脸。”
颜绍看向吉吉图尔,心想道邻国的这位新任大王是真派了个口齿伶俐的人来,这汉语说得当真是好。
吉吉图尔继续开口道:“今日,宁国国君先是迟到,而现在又提早离开,若是王爷也不赏脸,在下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我们的大王叙说今日发生的事情了。莫不是宁国怎么看不起我们大漠?”
颜绍回眸看向吉吉图尔,他也知道这事关两国邦交,而他到底不能像皇帝那般任性妄为,说走就走,置整个国家于不顾。
他想了想道:“那么大人请稍等片刻,本王前去更衣。”
说罢,他就去了一旁的帐篷中,从怀中摸出了药瓶。望着药瓶,王爷叹了一口气,这药能够安抚胎儿,但是不能多吃,来的路上已经吃了两颗了,现在……
他不想让吉吉图尔送他回去,若让他送自己,保不齐要请他进去坐坐,若是让他进去了,自己也就不好开口赶人,时间就控制不住了。
王爷聪慧,自然已经猜出了吉吉图尔不过是想要借着这个时机跟他说话,既然如此,就听他说说,也好知道那位新登基的大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他想了想,又服了两颗药。
说了是更衣,就简单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王爷就走了出去。
吉吉图尔在等王爷,看见王爷出来,顿时眼前一亮,真是高洁冷艳,又别样动人。漂亮到了极点,令人隐隐约约心中一动。
王爷走到了吉吉图尔面前,道:“本王觉得身体好些了,就带大人四处走动走动,这狩猎之地到底与你们大漠还是有些不同的。”
吉吉图尔根本不在乎是送王爷回去,还是去参观,只要能够跟王爷在一起,那就足够了,他道:“一切皆听王爷的安排。”
颜绍冲着他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吉吉图尔也忙着抬手请:“王爷先行。”
王爷没有再推辞了,便从吉吉图尔前面离开。
看着王爷从自己身前离开的样子,那种高傲,那种尊贵,吉吉图尔越发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抓心挠肺的痒得很。
服了药之后。腹中的胎儿已经平静下来,也或许没有看见傅钰跟皇帝之间的亲昵劲儿,所以,王爷并没有那么难受了。
两人缓缓走在了狩猎场,相互说话,吉吉图尔风趣幽默,一方面他得到了大王的命令,要跟颜绍打好关系,另一方面,他只是
', ' ')('也觉得王爷非常貌美,从心底里喜欢王爷。想要讨玩儿有高兴,总是说一些俏皮话。
至于王爷,他一方面是曲意迎合,一方面觉得一个外族人能够将汉语说得这么好,很是惊讶,加上吉吉图尔说的话,确实有趣,他嘴角也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
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人谈得是十分的投机。这个时候,吉吉图尔邀请王爷去他的帐篷里。
王爷想,如果自己去了吉吉图尔的帐篷,稍坐片刻就可以告辞了,不用纠缠太久,也就欣然同意。
于是,他们两个就缓缓的就朝着吉吉图尔的帐篷走去了。
傅钰奉命巡查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王爷跟吉吉图尔两个人一起前行。王爷侧头跟吉吉图尔说话,没发现将军。但是将军却看见了王爷,还看见了王爷嘴角那抹温和的笑容。
将军顿时心头一紧,他在想怎么会这个样子,老婆美丽的笑容竟然也会对他人绽放。方才老婆的面色还那么苍白,为何现在就已经恢复正常看?正想着,就看见老婆跟着吉吉图尔走进了对方的帐篷中。
将军本来也想追上去看一看的,这边又有人来对他说:“将军,陛下叫你了。”
将军知道今天是个不简单的日子,不可掉以轻心。就只好就跟着那个人走了,路上意犹未尽的看了好几眼那个帐篷。
他的老婆,应该会没事吧。看上去他已经没事了。
虽然到了狩猎场,大家都住的是帐篷,但是吉吉图尔帐篷里的装饰到底跟他们中原人的不一样,带着异域风情。
王爷微微打量片刻,便将目光落在了椅子上。
吉吉图尔为了讨他的好,见他看着椅子上的那物,忙道:“王爷您看的这张虎皮是我们那的宝贝,这白虎百年才能够出一个,白虎皮更是难得。这一张如此完好无缺,堪称精品。若是王爷喜欢,今日,在下就将此物送给王爷。”
王爷摇了摇头。
吉吉图尔忙道:“还请王爷收下吧。”
王爷说:“我已经有一套了。今日还带来了。多看了一眼,只是觉得看着稀奇罢了。”
吉吉图尔说:“哦,原来如此,倒是在下冒失。自然,宁国地大物博,什么都会有的。王爷又位高权重,什么没见过。”
王爷不说话了,他的那床白虎皮是将军拿过来的,他这些天手冷,将军就找了这虎皮给他,也没说多名贵,就拿过来给他了。他盖着也觉得轻便暖和,这次出行也就带上了,原来这么稀有么。
吉吉图尔一拍脑袋,说:“对了,我这还有一个东西,想要献给王爷。”说着,一拍手,一个手下就捧着一个盒子走到了王爷面前。
王爷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是一个夜明珠,灼灼光芒将整个帐篷都照亮了。王爷抬眼看向吉吉图尔:“这什么意思。”
吉吉图尔说:“宝珠赠美人。这颗宝珠唯有在王爷身边才能够发出光芒。”
王爷冷冷一笑,关上盒子,推了吉吉图尔的面前,他说:“本王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拿点东西就可以唬住的人,东西再好,不如本王的眼,本王也从不放在心上。大人还是有话直说吧。”
吉吉图尔道:“王爷这话说的,我只是跟王爷一见如故,想要跟王爷交个朋友罢了。其实我们大王也早就听说过王爷的美名,与王爷神交已久,想要结识王爷。将来有什么事情,还希望王爷能够美言两句。也或许,将来您跟咱们大王还要成为帮手呢?”
王爷扫了吉吉图尔一眼,大漠财大气粗的,如果自己不收他的东西,他们定会想很多,反而记恨上自己,倒是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王爷便开口道:“就这点东西可进不了本王的眼。”
吉吉图尔见他高傲的样子,越发觉得心里面痒痒,忙又送上了若干银票。
王爷从未将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但是为了笼络吉吉图尔,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达成共识,吉吉图尔忙命人端着酒杯过来,他说:“美酒一杯,祝贺王爷与臣达成共识”说着,端起酒杯要跟他喝酒。
王爷看到这里,面色却凝重了,他抬起手挥了挥,缓缓拒绝了。
他是一个孕夫,现在的他不能喝酒。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会出来,像给皇帝挡酒一般,替他挡酒。
吉吉图尔也不放在心上,自己喝了酒。他看着王爷,越看越觉得王爷美不胜收。其实今日吉吉图尔再宴会上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这一杯酒下肚,他有些晕乎乎的了,忽然他就想起了一件事,他对王爷说:“王爷,您是皇帝的亲叔叔吗?”
王爷不知道对方怎么这么问,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吉吉图尔笑了一下,说:“怪不得,我觉得你们两个长得可真是很像呢。”
王爷的笑容不减,语气却一下子就冷了下去:“是么,我与陛下就有那么像么?”
跟皇帝像,这王爷心头的一根刺。一提起,就会疼。
吉吉图尔到底不是中原人,虽然
', ' ')('他的汉语说得很好,但他那种察言观色的本领还不过关。他虽然感觉到了王爷的语气有点不对,但他看见王爷还微笑着,根本就没有想到王爷现在非常生气:“是啊,很像。真的很像。”
王爷站起来,冷声说道:“本王累了,要先回去休息了。告辞。”
吉吉图尔的酒一下醒了,他想起来王爷跟江皇帝之间有点不对付,他赶紧找补说:“自然,还是王爷更加俊美非凡。陛下呢,虽然年轻,但是到底少了那么一份气韵,不比王爷,大气华贵。”
这话倒真的是吉吉图尔的心里话了,王爷身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有这一种动人的韵味在里面,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反正看着,就感觉有一只手在他的心中挠痒痒。至于陛下,就欠缺了这份魅惑。
但是王爷不这么认为。他直接把这一段话理解成他年纪大。这也是王爷心中的一个刺。他总是话说将军年纪小,也是在嫌弃自己比将军大九岁。年纪小的时候总是选择多,变数多,他们两个是不平等的,他已经陷下去了,而将军还没有定型。
其实平时,王爷根本不是这么在意这些细节的人,但是毕竟现在他是孕夫,身体不一样了,心里面想的东西也不一样了,有些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太矫情了,但是想到心里面总归不会高兴。
他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但礼数要齐全的,他说:“大人不必再留了。时间不早,再待下去反而令旁人生疑。”
吉吉图尔见他去意已决,说:“那在下送送王爷。”
王爷说:“不用了,免得让大家看见你我两人同行,横生事端。”
吉吉图尔点头道:“还是王爷思路周全。”
王爷便一个人缓缓走了回去。
草原上昼夜温差大,晚上冷的差点要下雪了。呼吸如口的每一口气都恍如冰渣子一般。
眼前又一幕幕浮现傅钰对皇帝的好,又是他对自己的好。
像吗?他们两个真的长得像吗啊?让一个竟然才见到的吉吉图尔都说出了像的话。
王爷咬了嘴唇,暗自问道,傅钰,你也觉得我们两个人像吗?
他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都迈不动了。他至少伸手托着自己的小腹:“宝宝不要再欺负爹爹了,爹爹好难受……”
终于挪进了自己的帐篷,他朝着床榻走去,突然脚步一软一下子朝前扑去,他本来想伸手撑住床边,却不曾想手没撑住,凸起的孕肚一下子砸在了床沿上,一股剧痛袭来。
“阿。”他痛苦的叫了一声,一股疼痛从腹中传来,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小腹在下垂,拖着他的身体往下坠。
他心头有点不好的预感。这一次的疼痛比在马车上更加剧烈。
王爷想要扶着自己的肚子起来,可是肚子太重,他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缓缓挪动。
下雪的天气,他的脸上已经是汗水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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