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河看见楚静安的面瘫脸,不由想起他那特殊情况,他有心想要探究楚静安到底是对他哪里感兴趣,所以最近倒是不曾拒绝楚静安的接近。
依照《青云掩月》所著,原摄政王宴云河和楚静安除了敌对关系,并不存在其他纠葛,而宴云河本身的容貌不曾变过,若楚静安因相貌对他感兴趣,那同样也该对原摄政王感兴趣。
所以,楚静安现今对宴云河有好感的原因,绝对不止是容貌的原因,而宴云河能想到的,除了自己本身的灵魂之外,剩下的就是神秘的系统了。
宴云河曾当着楚静安的面摆弄系统界面,但楚静安并无任何触动,当日的更新也如往常一样,不见丝毫特殊。虽然只是个尝试,解不解的开谜团无所谓,但宴云河心里还是想要探究出原因的,他私心里想着找到因由之后,自己或许还能穿回原本的时空。
此时面对热闹的人群,宴云河就忍不住探究,问楚静安道:“你现在能受到大家的情绪感染吗?”
楚静安面上显露出些许疑惑,并不明显,“我不想被他人感染,但若是你想感染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是没有感觉,不会受到他人的情绪感染,那你现在看到我还会感觉欢喜吗?”宴云河接着探寻道。
楚静安点点头,“欢喜的,这里有涨涨的感觉。”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双黑眸专注地看着宴云河,人群中他的眼睛一直追逐着宴云河,不曾偏离一刻。
宴云河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拍了拍楚静安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一般,“你要多和人接触,去尝试体会他人情感,希望你有好起来的一天。”
虽然有些不解,但楚静安还是认真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宴云河的话,那模样颇是乖巧,勾起了宴云河心中的几分怜惜,这还是个少年人呢。
虽然世间总总并不都是甜的,但若感觉不到红尘五味也是一种遗憾。
就在王庄欢天喜地庆祝之时,左相府中几人却是忧心忡忡。
“测验结果出来了,这种车轴的负重远超寻常车轴,战时运送粮草物资没有车架可以比得上,而且试做的一些车轴也不如顺风车行出产的,恐怕我们最担心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一名幕僚沉重道。
楚海德按着眉心,下撇的嘴角昭示他并不美妙的心情,“派去王庄打探消息的人如何说的?”
“王庄守卫严密,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本想要收买一二人员,但佃户们一问三不知,王庄仆人又警惕得很,简直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所以,至今也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别看王庄现在招收了不少人手做工,但能接触到核心的却根本没有,几个新建工厂全都是王庄内部人员调派不说,且还都对忠王忠心耿耿,冒然接触的,都被举报了,以至于现在外面的人对着王庄是无从插手。
“最近靖北军那边可有什么异动?”楚海德看向另一位幕僚,询问起靖北军的消息。
那幕僚摇摇头,“大的动作没有,小打小闹了几场,和往年情况一般无二。只不过和王府往来的信件较往年多两封,却也不好证明什么。”
楚海德面色不虞,“工部那边的研究结果应该也出来了,上次是路之言请忠王还朝,这次要轮到工部出面了?听说那王庄现在建设的欣欣向荣,众人都道忠王有理政之才,倒显得我庸碌无为,迫害了忠王一般。”
众人尽皆沉默不语,良久才有一人道:“不止如此,虽然几个工厂的机密我们探听不到,但据说忠王觅得良种,有了产量巨多的作物,此事曾有人亲眼见过,且今年春耕之时,王庄更是大面积种植,以后情况只会更糟糕,还是应早想应对之策才是。”
若真有什么高产作物,加上如今车轴上表现出来的王府锻造工艺,那宴云河手中要粮有粮要兵有兵,别说等小皇帝长大了,只怕过不了三五年,这龙椅就得换个人坐了。
“那高产作物是什么?可探听到了?”楚海德问道。
“听农户说是芋头,但和芋头又有些差别,您看,咱们是不是想法子寻一些来研究研究。”
这明显是想要派人去偷种,工厂他们进不去,那地里的东西还能拿不到?
“听闻小公子和忠王有些交集,不知公子那里能否打探些消息?”幕僚试探着问道。
楚静安如今在洛城也不是没名没姓的人物,多少人在盯着这位左相家唯一的公子。
不曾想,这位公子却和忠王往来密切,消息传出时,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楚海德听了这话,面上一黑,脸色更难看了,“他不掺和这些事,忠王的事你们也少在他面前提起。”
几个幕僚连连称是,心中却在暗自思量左相的用意,难道是在铺后路?看来左相也不是完全看好小皇帝啊,若是陛下真的有个万一,那下一任皇帝人选,必定是忠王,也不怪左相两手准备,实在是因为当今太小了,长成是需要时间的,而时间是最不等人的。
楚海德估算的没错,工部如今也正在为顺风车行的车轴一事忙碌。
自从顺风车在洛城流行,凡是豪门贵公子出门必定是乘坐顺风车,夫人小姐也爱这车的雅致舒适,整个洛城上层都被这车攻陷了。
原本工部的人都以为这车也就是看起来好看而已,直到估算出那车架的重量,以及仅凭一匹马就能带动这辆并不多么轻便的车架,他们才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