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回答:“我不知道,光顾着捂眼了!”
“难道是求救信号?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胖磊捏着下巴有些担心。
“求救信号?sos?”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那个信号不是‘三短三长三短’吗?这个光柱好像没有这么多次吧?”我心里也不敢确定,说得有些含糊。
“光线应该是从6号楼22层楼道里射出来的,稳妥起见,我们去看看。”
明哥一声令下,我们几个人提着勘查设备,沿着楼宇间的小道很快来到了那个发出光线的位置。这里是楼层最东边的防火通道,通道的尽头便是楼梯间。
“地面附灰尘很完整,只有一种鞋印,42码,男士耐克鞋,脚印很凌乱,这个人曾在这里来回踱步,步长很短,说明他当时应该很着急。”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开口说道。
“焦磊,把鞋印用相机固定下来。小龙,你走近一点看看。”
我几步走到那扇半开的窗户旁:“楼道铁栏杆上有大块浮灰擦划痕迹,曾有人趴卧在此,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我们的勘查车。”明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会不会这个人看见我们都穿着警服,才向我们求救?”叶茜提出了一个假设。
“他能在这里来回踱步,又能打反光镜,说明他的手脚并没有受到控制,而且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鞋印,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出现,这个人会有什么情况需要我们救援?”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难道是我想多了?”胖磊有些歉意地挠挠头。
“我看,八成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叶茜也放松了警惕。
“算了,没事就好,我们先去复勘现场再说!”明哥对我的分析结论也很赞同,冲我们挥了挥手。
我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并不知道当我们搭载的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一个男子慢慢地从楼梯间的木门后走了出来,他的手中紧握一把冰冷的长枪,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尸案调查科,真不知道下一次你们还会不会这么幸运”。
“都说眼小聚光,还sos,亏你想得出来!”我们几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中心现场。
再次站在这个房间的入口时,轻松愉悦的心情立刻烟消云散,撇开刚才的小插曲,更为残酷的现实还在等着我们。案件需要重新梳理,想找到新的线索,只能从复勘现场中去寻求。
一间六十几平方米的房子,在明哥的复勘图纸上被分割成了一百多个小区域,像那种血液密集的重点区域,都被标注上了星号。确定好分工以后,作为痕迹检验员的我,再次推开了案发现场的那扇防盗门。
复勘工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顺利,我们从艳阳高照一直忙活到夕阳西下,几乎没有任何收获。
“走吧!”明哥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复勘现场没有一丝进展,这意味着这个案件很有可能要黄了。砰!房门被我用力地关上。
“我们回去想想,还有什么我们没有考虑周全的地方!”胖磊拍了拍我的肩膀。
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情都最为沉重。我略带不舍地提起勘查箱,抬头重新扫视了一眼案发现场的房门,就在他们四人已经走进电梯间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处异常。
我略带激动地喊了一声:“明哥!”
“怎么了?”听到我的喊声,他们四人又重新从电梯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看,这房门有些不对劲!”我指着门上张贴的年画说道。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明哥加快了脚步。
“这应该是过年的时候贴的年画,你看两边的这两个‘福’字,全是倒着贴的!”
“我们这里都是这个习惯啊,‘福倒’,‘福倒’,倒着贴就是‘福到’的谐音,讨个吉利,这有啥?”胖磊摇摇头,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但是你看房门正中位置贴的这张大的‘福’字。”
“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张怎么是正着贴的?”
“这里还有胶带二次粘连的痕迹!”我指着这个‘福’字的一角又补充了一句。
“你是说,这个‘福’字曾被人撕下来过?”对于明哥来说,很多问题不需要太多的解释。
“从胶带粘连的浮灰看,应该是刚撕开不久。”
“你怀疑这年画是嫌疑人撕开的?”
“对!”
“他撕开年画干啥?这与案件又有什么关系?”
“你把它撕开不就知道了!”
叶茜将信将疑地把这张占了半个门大小的“福”字年画撕开,此时,房门上松动的“猫眼”引起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
“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我兴奋地提起强光灯,对准猫眼照了过去。
“你猜测的什么?”
“嫌疑人的开锁方法!”
“你不是说他是用钥匙开的锁吗?”
“那是之前的推断,现在不是了。他真正的开锁方式,是猫眼开锁。”
十一
“什么?猫眼开锁?”这里除了我之外,他们对这种开锁方式都不是很了解。
“你们看,这个猫眼显然被人动过!”说着,我用手使劲地晃动了两下,本来还插在房门上的猫眼,竟然很轻松地被我拽了出来:“显而易见,猫眼曾被人卸掉过。”
“嗯!”
“而且你们看房门上的胶带痕迹。”所有人顺着我的指尖看向房门上的黑色长方形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