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耳熟,后来一想——噢!不是向商总「自荐枕席」的那位么!
商陆睁开眼睛,幽深的黑眸看着她,问:“是夏洛凡?”
岳茹一个激灵,支吾着说:“我、我不知道。”
方谨一如既往的带着公式化的温和的笑,说:“岳小姐,您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像这样浪费时间,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岳茹说:“我知道的都说了,他们平时见面白清朗不让我跟着。我只是想借着怀孕嫁进夏家,别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方谨问:“他们没有跟你说过后面的计划?你这次回国是白清朗让你回的么?”
岳茹说:“他没有跟我说过别的,他叫我这次回国,是让我告诉夏津南这个孩子的事儿,他们提前在远处埋伏好了拍我们同框的照片。”
方谨又问:“去夏家摊牌也是他的主意?”
“不是……”岳茹摇摇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孩子是宫外孕,留不了多久,我实在是等不了了,他们计划让我之后将孩子打掉,可我打掉了孩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得到一笔钱有什么用?
所以我这次我是瞒着他们来的夏家,想靠着这个孩子求个名分……
之后他们的计划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他们用来抹黑夏津南的其中一步棋,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岳茹说完,沉默了几秒,又说道:“啊,对了,白清朗提过跨年夜好像是有一个酒会,联系了瞿老板什么的……”
……
乌金半坠,萧瑟的晚风吹乱了落叶。
出门的时候夏津南外面裹着层长款黑色羽绒服,白清朗见了还笑他土,夏津南将外面面包似的羽绒服一敞,露出一身深蓝的西装,随即又把衣服裹得紧紧的,说:“我准备好了。”
只穿了件单薄白西装的白清朗挑挑眉,转头让助理也给自己拿了件大棉服。
冬天的白日短的很,不过是路上一会儿的功夫,天就由灿金转变至阴沉的灰白。
天际边是层叠着的铅灰色的云,夏津南微微皱着眉看了外面一眼,之前白清朗只是说是一个小型酒会。
没想到,可没想到酒店外竟站着两列记者,中间一条红毯直通金碧辉煌的大厅。
原本想在入场之后在脱了外面厚重的羽绒服,可人家在红毯上的还有露着大半后背的女星,跟察觉不到冷似的还在微笑着向外围的记者镜头打着招呼。
夏津南生了退意,说:“师兄,要不我……”
“想走?”白清朗将衣服脱下来,对着倒车镜理了理头发,说,“你要是不适应,一会儿我陪着你从侧门过。”
白清朗话都说到这份上,夏津南此时还不知道白清朗说带有目的性的,还以为他是有意想拉自己一把,心想着得让他白费心思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再推脱也说不过去,就说:“我跟着司机去停车场,一会儿从后门过,在前厅等你吧。”
白清朗揶揄的说:“不用我陪着了?”
夏津南笑了笑,说:“不用。”
白清朗点点头,半开玩笑的对着司机说:“你可得把他给我看好了,中途要是人跑了我可得找你。”
司机应了一声,中规中矩的说:“您放心。”
夏津南大大小小的宴会参加过不少,这次不知道是谁举办的,放眼望去众星云集,明星大咖随处可见。
几乎都是与白清朗这种影帝名导一类的人物,能看到的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偶尔有他脸生的人身边也跟着明星,可能是商界大佬一类的人物。
像他这样的十八线小透明,寥寥无几。
白清朗在红毯上回答了几个问题逗留了一段时间,等他到场的时候夏津南躲在一个角落正玩手机。
“躲在这儿干嘛呢?”白清朗走过去,“走,我带你去给几位导演打个招呼。”
夏津南说:“师兄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白清朗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他朝宴会中间走去,说:“来都来了,想打退堂鼓?”
“这位是靳导。”白清朗给他介绍,转头对上导演,“靳导,这位是我的一个小师弟,夏津南。”
大腹便便的男人笑呵呵的对夏津南的说:“好,是个好苗子。”说着,还要作势要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夏津南下意识的往后一退,靳导的手拍了个空,脸上的笑就没这么好看了,别有深意的对着白清朗说:“清朗啊,你这位小师弟可得好好「历练历练」啊。”
白清朗笑着应了声,从侍者那里拿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香槟递给夏津南,眼神朝他那边瞟了瞟,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敬酒。夏津南当没看见,说了声:“师兄我先去那边了。”
然后转头就走了,白清朗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笑着对靳导说:“年轻人,不懂事儿,这杯酒我敬您了,以后有好戏还得劳烦您记得我啊。”
白清朗和他碰了个杯,说:“一定一定。”
这边长袖善舞的白清朗与别人谈笑寒暄着,夏津南默默退出了人群,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来了,不时的抿一口香槟继续玩着手机。打算再呆一会儿跟白清朗说一声就提前退场。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夏津南转头,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见熟人:“方导?你怎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