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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思退出去把门带上,韩佑才呼出一口气,看向夏司言,“陛下勿怪,他跟我太熟了,说话不过脑子。”
夏司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经常不吃早餐吗?”
“也没有,只是有时候忙不过来。”
夏司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朕的肱股之臣饮食不节、饥饱无常,这都怪朕啊!”
看他穿着大红裙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个话,韩佑忍不住笑起来,“陛下今日微服,是来探查京中官员早食的吗?”
夏司言露在面纱外的眼睛又弯出好看的弧度:“当然不是,其他官员的早食我才不关心,我是为先生来的。”
话没说两句,房门又被敲响了。跟之前的敲门声不同,这次的声响很有节奏,像是某种暗号。门外的侍卫低声道:“陛下,时候不早了。”
那声音听起来很奇怪,韩佑感觉自己并没有听到他说话,他的声音却直接在额头的位置响起了。不是传进耳朵,而是直达脑海。
韩佑有点在意,门外那位是这样的高手,也就是说他们在屋子里不论多小声地说话,都会被听到的。
夏司言叹口气,委委屈屈地说:“巳时要在皇极殿开御前财政会议,户部那帮老家伙又要欺负我,要是先生能陪我就好了。”
韩佑无动于衷,夏司言那个懵懂无知的小皇帝形象早就在韩佑这里彻底崩塌了。
他站起身,躬身恭敬道:“陛下自有明鉴,微臣恭送陛下。”
夏司言跟他隔着书案,探过身凑近,“先生这么冷淡,朕要伤心了。”
韩佑很想错开视线不去看他突然靠近的脸,但那红色的面纱里面有种蛊惑人心的东西引诱着他,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他盯着夏司言的眼睛,“陛下,时辰到了。”
夏司言眼睛笑成一弯弦月,声音很低很慢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走。”
第23章 陷阱
门外的侍卫又敲门提醒了一次。
“要来不及了,内阁和户部的人都等着呢,朕要是误了时辰就不好了。”说着这样的话,但皇帝看起来并不着急,好像等待韩佑亲他是比朝政更重要的事情。
韩佑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有心跳声敲打着耳膜。一面想着皇帝要亲他的话被外面那个侍卫听见了,一面又想着要不就亲一下好叫皇帝快点离开。
红色面纱随着说话而轻微起伏,隐隐约约能看到那下面的嘴唇轮廓。韩佑双手撑在书案上,身子探出去,在他面纱起伏的地方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好像并没有触到他的唇上,只是碰到了面纱,但皇帝满意了,手指敲了敲食盒,说:“先生记得喝药。”
韩佑嗯了一声,再次拱手躬身,小声道:“微臣恭送陛下。”
夏司言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接着门就在他们之间合上了。
韩佑长出一口气坐回到圈椅上,才发觉自己手心都是汗。
被茶水打湿的衣衫贴着大腿的皮肤,凉凉的,总是提醒他夏司言在那个地方留下的触感。他心神动摇,久久不能平息混乱的心跳。
食盒里还有一碟精致的点心,大略看一下都是他在宫中偏爱的那几样。汤药用没有盖子的瓷碗装着,提了这么远居然一滴都没有洒出来,想必是那位侍卫的功劳。
韩佑经过这一早上的折腾实在是没有胃口,只把药拿出来喝了,松饼也扔进食盒里放到一边。
吴闻茨作为内阁成员去皇极殿参加御前财政会议了,部里一些亟待处理的事务,官员们都拿来请示韩佑。于是韩侍郎的值房一直有人进进出出,一整个上午都不得清闲。
时间过得很快,忙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功夫去想那些让人思绪纷乱的事情。最后一位下属走出他值房的时候,韩佑站起来,拎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已经冷透的茶水。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干了。
刚才冯可派的小太监送药进来,又在部衙里引起一阵议论。
韩佑对那些传言不置一词,任由王文思他们怎么打听都只是顾左右而言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随便他们编出多么离奇的剧情都只是报之一笑。
王文思几个人好奇得抓耳挠腮,见他这么神秘,那个关于跟皇帝争风吃醋抢舞姬的故事更加有鼻子有眼起来。
舞姬前脚刚走,后脚宫里又送了什么药来,简直令人怀疑那是皇帝赐给他的毒药。
韩佑倒是十分淡定,当着众人的面把药瓶收进袖子里,还给宫里来的人打赏了些碎银子道谢。
下午老师从宫里回来,把韩佑叫进值房,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这一次魏大胡子算是彻底完了,”吴闻茨坐在太师椅上,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上午在皇极殿,他跪在陛下面前,把什么都招了。”
韩佑想起今早皇帝走之前,还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户部的老家伙会欺负他,不禁笑了一下,在脑子里想象夏司言威吓魏许的样子。
“你笑什
', ' ')('么?”吴闻茨奇怪地问他。
“没有,”韩佑道,“只是觉得这些年魏许那么嚣张跋扈,现在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吴闻茨嗯了一声,“你可知魏许这个户部尚书的位置,是谁让他坐上去的?”
魏许是高擎的心腹,这是朝中人人皆知的事情。以魏许的资质能坐上户部尚书,也是高擎的安排,朝中也人人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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