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在看到禺若额头的伤口,才回过神来:“你的伤口。”
禺若伸手摸了摸额头,满不在乎说道:“我没事。”
他没有撒谎,对于鲛人而言这种程度的伤口根本不算什么。
鲛人们在深海里遇见的危险更多,只要不是致命伤都能恢复。
能伤害到鲛人的攻击,除开穿透心脏那种外也只有斩尾。
说到斩尾,禺若倒是想到海钰那个被自己斩尾和剖鲛珠的忠犬。
虽说他捏着海钰的死穴,只要对方敢轻举妄动他便毁了那只忠犬的鲛珠。
他能杀那条鲛人一次,便能杀对方第二次。
“你都流血了还没事。”时满有些生气地冲着对方吼道。
他的语气不算很好,脸上也满是焦急神色。
“你们都去医疗室看看。”苏为教练边说,边让赶过来的冲浪队医生上前检查。
不过他倒是疑惑地看着龙门架,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突然掉下来?”
等时满和禺若抵达医务室后,医生帮两人做了初步检查。
“伤口有点深,需要缝针。”医生边说边用碘酒给禺若清理创面,然后用纱布包裹好。
时满愣了几秒,问道:“需要缝针?”
“嗯。”医生点点头,解释道:“不缝针也能好,但是缝针后能加快愈合速度,推荐你们使用美容针,用无创口的缝合方式帮助愈合,而且可以防止疤痕增生。”
“现在医院还没下班,赶过去的话刚刚好。”
说完后,医生便去忙自己的事情,让时满过来照顾病患。
禺若倒是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没事,过几天就会长好,没必要去缝针。”
“不行!”时满很快的制止道,眸子里透出几分坚定:“还说没事,这么深的伤肯定要去医院。”
禺若倒是心里一乐,开口问道:“你担心我?”
其实要不是两人所处的环境不对,他都想问问时满是不是已经开始对自己有感觉了。
那天他有些冲动,用吻的方式给时满喂蔬菜汁。
蔬菜汁全部都渡过去之后,他更是情不自禁深深吻住对方。
而让禺若有些吃惊的是,时满居然还对自己有所回应。
事后他倒是知道,时满可能是受到鲛珠以及伴侣契约的影响,对于自己的碰触会有更深的需求。
但是从今天这事情上来看,也可能是时满对自己有感觉的。
“你刚刚挡在我前面的背影,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时满想了想,回答道。
禺若听到这句话,瞬间明白了。
在他还是言墨的时候,有次时满训练发生意外,他也是用相同的姿势把时满护在身后。
其实如果不是时满突然说起,禺若可能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毕竟对鲛人而言,保护伴侣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而不是拿出来炫耀或者是邀功的工具。
不过禺若却有点想逗逗时满,他开口问道:“认识的人?是你的什么人?”
时满怔住了,想了半天才回答:“一个朋友。”
他觉得自己虽然认识禺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重生这件事情还是非常荒谬,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的。
再加上时满并不想对禺若出柜,所以他才含糊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时满暂时不知道禺若在听见这个答案时,心里泛出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
原来时满并不承认言墨作为恋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禺若心里蹿上一阵怒火。
言墨和时满什么都做过,而时满居然不承认那段感情。
禺若把自己记忆中的事情一件件拿出来翻看,陡然发现言墨和时满之间的感情并未让其他人知晓。
唯一知晓的居然是无意间撞见两人接吻的纪渡。
难不成从一开始,时满就没有把自己当作恋人来对待,而只是玩玩而已。
鲛人的思绪飘远了,更是飘向那些奇怪的地方去了。
*
时满把禺若强行带去医院。
在对方进医疗室缝针的时候,他站在门外却陷入了回忆中。
重生前,时满曾经在冲浪基地也出过一次意外。
只不过那次意外,却是因为时满自己的原因而造成的。
当初,时满刚抵达冲浪基地没多久,他与其他队员们并不是很熟。
那时的他性格有些嚣张跋扈,本就是和父亲赌气来到这个项目。
尤其是觉得自己是科班出身,而这些队员是业余选手,时满对于其他人便更加瞧不上眼。
于是冲浪队里,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接近时满,更别说大家会约上时满一起去训练。
没人约时满去训练,时满便会自己找位置进行训练,而他选择的地点则是傍晚的训练室,
那时候的训练室空无一人,非常安静。
时满对于这种环境非常满意,他不喜欢有人来打搅到自己。
于是每天吃过晚饭后,他都会前往训练室进行体能训练。
日复一日,进行着机械的训练动作。
不过在时满训练的第二个月时,作为助理教练的言墨突然出现了。
按照言墨的说法就是,他是冲浪队的教练,要多关注学员们的安全问题。
时满这样一个人躲起来训练,万一出事旁边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