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予恭垂下眼,伸手折了枝梅花。
像齐予恭没带人来这园子,碧桃也是独自一人来的。碧桃左右张望了,确定此地再没有别人,她近前一步,小声说话。
“齐世子应当知晓,郡主是不足月生下来的。”碧桃这么说道,“郡主先天不足,身子实在娇弱,第二日便生了场大病,险些夭折了。”
正因如此,圣上才将郡主抱去宫中抚养,生怕王府里的人一个不注意,郡主就没了。
有着一皇宫的人日夜不休地照料,无数珍稀药材也流水一般用着,渐渐的,郡主的身子虽没有刚出生时那么娇弱,但有些隐疾仍旧存在,难以治愈。
这其中就包含郡主无法像寻常女子那般受孕。
之前陪郡主去宫里住,郡主与皇后之间那番关于相夫教子的对话,碧桃当时候在一旁,听了个一清二楚。深知以郡主的性子,真说起孩子一事,恐怕也只会以自己不喜孩子为由,绝不会将真实缘故讲出来,皇后便私下里嘱咐碧桃,必要时刻就将这事告知齐予恭,让他知晓这其中利害。
有些事情,郡主不屑于讲,却不能让齐予恭也不知道。
“奴婢要说的话就这些,还望世子恕奴婢多嘴。”碧桃行了个礼,“奴婢先告退了。”
碧桃一走,园子里便只剩齐予恭一人。
他站在梅花下,静立了片刻。
也不知他想了什么,抬手再折了两枝梅花,他出了园子,回到卿衣房里,让人找来个花瓶,将折来的梅花插好,摆在窗下。
对着这瓶梅花看了会儿,他铺纸磨墨,寥寥几笔便将这一窗景色画了下来。
画好后,没等墨干透,他又拿了张新纸,写了两行字往卿衣枕边一放,转而披上刚脱下的斗篷,又出去了。
“去宫里。”齐予恭踏上马车,“我要求见圣上。”
没有卿衣在侧,齐予恭坐到宫门前便下来了。被小太监引着去圣上所在之地的路上,途经御花园,见其中一角开满了梅花,齐予恭同身后的徐公公说了声,让后者去折几枝。
徐公公哎了声:“带回去给郡主看吗?”
齐予恭颔首。
徐公公依言转道去折花,倒也无人阻拦说御花园里的花不能随便摘。
齐予恭则继续走。
徐公公一边挑着花苞多的梅枝,一边想也不知今次世子来求见大梁圣上为的是什么事。
诚如徐公公这般想,得知齐予恭求见,圣上也有些疑惑。
最近这段日子,也没听郡主又耍小性子啊?
及至宣了齐予恭觐见,齐予恭拜下,把此次所求之事一说,圣上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