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的穴维持的时间并不久,随着她那主动一握,失去的力气也就都回来了。
杜青慧近在眼前的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就红了,可她没有力气做任何事,只能坐在那里任愤怒与不甘充斥着胸口,却无能为力。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被后来裴延向杜青宁送花的一幕吸引去,恰恰也没人去注意她的异常,或者就算注意了,也没后来那一幕要来的惊诧人心。
瞧到杜青宁这么配合,裴延嘴角翘的更高,看起来心情不错。
杜青宁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侧头看到杜青宁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她想到了裴延这么做最可能的理由,便更是打算配合着。
凭他对自己的恩德,要她赴汤蹈火,她也该认的。
只是又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味。
她从石桌旁杜青慧的对面坐下,抬手握住了对方那冰凉的手。被自己喜欢的人无情对待,这种滋味她懂。但这也是强求不来的事,只希望这丫头能放宽心。
杜青慧没法说话,只能一面担心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一面用控诉的眼神看着杜青宁。
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先杜青慧给沈星送花,沈星接受了,再又是裴延给杜青宁送花,杜青宁接受了。本该是令人诧异的两件事,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这气氛,实在是不正常。
那头的邓香香睁着大大的眼睛与杜建臻对视了一番,然后抬头问蔚元钧:“舅舅,送花之后,为何他们看起来似乎只有表舅是高兴的?”
蔚元钧抚了抚她的脑袋:“既然不懂,就罢了,继续玩去,嗯?”他虽没有裴延的本事,脑子还是有的,大概情况,他不难猜出一二。
不得不说,他这表弟不出山倒真是浪费了人才。
邓香香虽身份尊贵,却是被教得极好,身上见不到丝毫的任性娇纵。听到蔚元钧的话,她甚至忍住好奇的心理,识趣的没有去那头打扰裴延他们,只乖乖牵着杜建臻的衣袖去到一旁去玩了。
在大霁,年龄合适的男女,送花一般都代表那方面的意思,接受对方的花,也代表接受对方那方面的意思。但却也全然,有时候当事人或许会有其他的动机,其他的理由。
所以一直看着那头那一幕的杜青雨,仍拿不定该如何看待此事,便她抬起步伐,正欲走过去,不想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蔚元钧正也欲朝裴延那边走去,恰巧路过她身旁,便顺手扶住了她。
“三姑娘这是怎么了?”他看着她,语有关怀。
那头晕也只是一会的事,杜青雨回过神感觉到握住她胳膊的手,心下一惊,连忙站远了些,低头应道:“无碍,多谢元公子出手。”
杜青宁侧目间正巧也见到这一幕,心下一惊,马上便抛开一切其他心思,快步跑了过来扶住杜青雨,紧张道:“三姐这是怎么了?”
杜青雨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轻微头晕了下。”
“头晕?又是头晕?”杜青宁闻言没有觉得有丝毫的放心,记得上次三姐被断出中毒前,也是会头晕。
她马上便拉着杜青雨去到了裴延身边,问道:“我三姐突然头晕,二公子可能为她看一看是哪里不适?”
裴延的目光在杜青宁脸上落了一瞬,便看向杜青雨,只看了会她的脸色,便就道:“无碍,只是上次的毒发让三姑娘的身子亏的厉害,我给点药吃吃便好。”
杜青宁心里一直觉得裴延可能是神医,哪怕他没有诊脉,也特别相信他的话,便松了口气,微微的笑了下:“那多谢二公子了。”
杜青慧看不得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却是始终无法说话,身子也一直无力。她越发替自己担心起来,不解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嫉恨与恐慌,让她越发难以忍受。
这时蔚元钧的手搭在了裴延肩上,意味深长拍了拍,笑道:“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表哥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听到这话,杜青宁只当蔚元钧是因裴延给她送花而真的起了误会,可她也不好解释,便只能心怀尴尬的忍了下去。
名声什么的,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随着蔚元钧的离去,沈星在裴延的吩咐下,施用轻功去拿药了。
杜青宁牵着杜青雨从石桌旁坐了下来,抬眸见到杜青慧那比刚才还要难看的脸色与通红的眼睛,她心里咯噔了下,暗道,这是因为受得打击太大而致的?
她忙握住杜青慧那越发冰冷的手,用动作安抚着对方。
杜青雨这才看到杜青慧的模样,不解道:“慧慧这是怎么了?”
杜青慧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偏偏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杜青宁觉得杜青慧是对裴延用情太深,才会难过到至此,连一个字都不想说。她不由转头看向裴延,期盼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怜惜之意,奈何当他的目光扫过来时,明显看到他眼里的不悦。
她赶紧收了心思。
人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也不能真的强求人家喜欢她妹妹。
“慧慧?”杜青雨完全被蒙在鼓里,越来越担忧。
这时速度奇快的沈星拿了个药瓶过来,直接便朝杜青雨递去。杜青雨压下对杜青慧的担忧之心,道了声谢后将药瓶接了过去。
药到手了,杜青宁觉得再带着杜青慧在此呆着也不合适,便对裴延道:“多谢二公子赠药,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
裴延看着她:“告辞。”
杜青雨只以为杜青慧是有心事不方便在此说,便与杜青宁一道扶起她,将远处的杜建臻喊过来,姐弟四人一道离去了。
裴延看着杜青宁的背影越走越远,眸色渐深了起来。
他似乎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沈星瞧着公子深暗的眸色,难得问了声:“公子可是有想娶杜四姑娘的心思?”
直到见不到杜青宁的身影,裴延才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北头的紫华山。
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是沉默着,直至沈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唇角:“自然是顺从感觉走。”
顺从感觉走,这话沈星觉得有些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