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没人计较这孩子的傻话,杜青宁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哟……”
杜建胜也伸手拍了下杜建臻的脑袋,又道:“话说回来,阿宁究竟是为何要与裴延和离?”
杜青宁抬眸瞥了他一眼,随意道:“这是私事,我才不与大哥说。”
杜栩没有再说什么,早已去到了案桌后头处理公务,由着几位晚辈自己聚着。
后来杜青宁与兄弟俩在书房里聊了会后,怕打扰到杜栩,他们又一道去了外面亭下继续聊着。直到杜建胜走后,杜青宁与杜建臻也出了肆意轩,在杜家逛了起来。
闲逛间,杜青宁不由道:“好冷清。”
杜建臻撇了撇嘴:“不仅冷清,还沉闷压抑。”小孩子的感受还挺多。
杜青宁攀着杜建臻的肩头,二人继续行走间,她道:“倒是委屈了臻儿。”
杜建臻突然拉住她的衣服,眼巴巴的问她:“四姐还会回到夫家吗?”
这倒是把杜青宁问到了,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随着他们的渐渐走远,一名婢女从树后走了出来,她瞧着姐弟俩渐行渐远后,便朝反方向离去。
这名婢女是几个月前新调到杜青彤身边的贴身婢女,唤问巧。她将杜青宁的事情好生打探一番后,便回了杜青彤的闺院中。
自从杜青宁顺利嫁给裴延,杜青彤便一直在抑郁着。她日日将自己关在屋里,光是这心病,便让她日渐消瘦,如今瞧着形容枯槁,憔悴苍白,哪里还有曾经仙女似的风华。
但当下,她一听到问巧所言,本是无神的眼中,终于有了些色彩,她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大概是太久没说过话,没用过这嗓子,她的声音听起来尤其干哑。
问巧便再说了遍:“今日三老爷将四姑奶奶给领了回来,是因为四姑奶奶在夫家过得不好,似乎是被四姑爷给欺负了,在闹和离。”
“闹和离……”杜青彤喃喃出声,仿若在渐渐活过来。
是了,以杜青宁那种没规矩的疯丫头性格,又有谁会真的喜欢?裴二公子定然是摸透这丫头的德行,已是没了当初的情意。
她又问:“你确定他们在闹和离?”
问巧:“确定,这是三老爷亲口对老夫人说的,老夫人还因此气倒了。”
杜青彤缓了缓,突然道:“快,快给我梳妆,再让人给我准备些补品。”话语间,她终于下了床,却是因身体太过虚弱,而差点晕过去。
问巧忙过去扶住她:“姑娘身子虚,还不宜大补,要不奴婢先去让人给姑娘准备些粥?喝过才有力气做别的。”
杜青彤点头,任问巧将她扶回床上。
直到粥来了,她难得耐心的喝净,喝过之后让问巧好生给她梳妆。望着镜中那枯黄憔悴,难看的仿若不像自己的姑娘,她的脸色沉了沉。
无论如何,她也得赶紧将自己养回去。
好在她的底子还在,打扮打扮后,也仍是个美人。后来她又问:“杜青宁当下在哪里?”
问巧:“刚才她与小公子似乎是朝后花园去了。”
杜青彤:“扶我去看看。”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独自走不了多远。
问巧:“是。”
问巧扶着杜青彤出来后,便直接朝后花园的方向走去。到了后花园,她们仍旧逛着,大概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杜青宁。
后来倒真让她们遇到了,但杜青彤只是想看看杜青宁究竟有多难过,如此她心里才有点底。却不想她看到的是杜青宁与杜建臻在亭下插花,还面带笑容,似乎挺开心的模样。
当下杜青宁与杜建臻是两个人在比试着插花。
这时,杜青宁看了看自己的插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本求的是简单清雅,但效果似乎太过单调。她看到杜建臻面前的红色杜鹃花,便直接拿过就道:“我看臻儿是用不到这个,就给我吧!”
杜建臻忙过去抢:“不行不行,我不用也是我的,你要自己去摘。”这比试是限时的,他可不想给她行方便。
杜青宁将花藏到自己身后,正欲说什么,抬眸见到站在不远处瞧着她的杜青彤,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起来。
杜青彤看着杜青宁,心中不解,不解这丫头都要被抛弃了,怎会还能玩的如此开心?她没待多久,便怀着困惑,转身离去。
她想,她该派人去调查调查内情。
杜青宁看着杜青彤渐行渐远的背影,没再理会。
这一日,她始终在抛开一切的放松着,直到天色渐黑时,她才回肆意轩与爹一道用晚膳。对她来说,靖阳侯府的饭菜就是家的味道,也没有任何人压制她,让她不由吃得尤其的香。
后来吃饱了,她便想睡,就唤人准备了水,打算沐浴番,就好好睡一觉。
脱了衣裳,踏进浴桶,她不由舒服的叹息了声。记得与裴延住一起时,她从没静下心沐浴过,每次不是因为生怕他进屋就匆匆洗过身子穿衣服,就是直接由他陪着洗,然后在浴桶里这样那样。
她悠悠然的擦拭着自己的身子,努力不去想裴延受伤的事。
她知道,以他的医术,他一定不会出问题。
正是她全心全意投入到这种放松的感觉中,不由闭上眼睛时,突有温热的感觉覆在她两个圆润白嫩的玉肩上。
她惊得立刻睁开眼,侧头看去,就看到两只她再熟悉不过的大掌搁在她的肩头上,那双大掌沿着她的锁骨正缓缓下移,直至同时握住她身上的那两处。
她本是僵起来的身子,陡然更僵了。
而那双手的主人,在捏了捏她后,便轻啄起她的肩。过了会,他的气息移到她的耳边一口含住。他贴着她,幽幽的出声:“阿宁离开了我,是不是很开心?”
杜青宁有点辩不明他现在的情绪,只觉得很紧张。
裴延似乎也没非得知道她的答案,只突然站起身,直接脱了自己的衣服,跨进这拥挤的浴桶,捂住她似乎想惊叫的嘴。
他搂紧她,与她肌肤相贴,耳鬓厮磨:“我想死你了,一天的时间,可是足够你冷静下来?嗯?”
杜青宁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直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