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是睡醒了,不过睡得太久以至于身上有些地方有些酸软无力,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就不是很精神。
这一点倒是被电话那头的宋纭听了个清楚明白。
喂,季夏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啊,在干嘛呢,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宋纭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听来和季夏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
一个听起来活力无限,一个听起来却像是快要行将入木的人。
是的,今天是宋纭的二十八岁生日。
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光是听声音都感觉这个女人已经乐得没边了。
照着宋纭这样一个外向的性格,早在生日开始的半个月之前就已经拿着喇叭大肆宣传我快要过生日了,你们都给我准备好这样的消息了,仅仅给季夏发过来的消息就不下四条。
季夏被她吵得脑袋嗡嗡的,下意识就将电话拿得远了点。
可这却不妨碍宋纭继续单方面朝她输出: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都不回,大白天的你该不会是在睡觉吧?
我刚醒来。
季夏不受她的影响,仍然慢条斯理。
那你得赶紧起床化妆了,我晚上过生日你不能迟到啊!
还有啊,不用给我带礼物。
对了,你是自己来,还是和江晚秋一起来啊?
宋纭絮絮叨叨的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季夏刚刚睡醒还迷蒙着没有完全醒过来,一下子听到对方怼了这么一大堆话过了,只觉得脑袋好像又开始疼了。
她扶着额头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你醒了吗?江晚秋的声音适时传来,听到这个声音,季夏的大脑仿佛一下醒过神来。
她怔了怔,抬眸朝着门口的人看过去,电话那头的宋纭也跟着同时陷入了沉默。
一秒,两秒,等到宋纭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被季夏掐断了,她满腔的八卦心思无处发泄,只好又另外拨出了一个电话去通知下一个人了。
我刚刚被宋纭打过来的电话吵醒。挂掉电话之后,季夏指了指手上握着的手机。
女生的一头秀发睡得有些凌乱,身上的T恤也松松垮垮的斜搭着,一不留神肩膀处就露了大半出来,能够让人清楚看到锁骨部分。
江晚秋的眼神从对方外露出来的锁骨处一扫而过,然后才缓缓开口:她刚刚也打电话给我了,你应该知道的吧,她今天过生日晚上订了生日宴请我们去吃。
我知道,她很早之前就跟我说过了。季夏拧着眉毛回答,然后开始伸手掀被子,我这就起床收拾,一会我们就出门吧。
现在是下午差不多五点,她赶紧收拾一下化个妆什么的应该也用不了多久,晚餐晚上七点才开始,应该不会迟到。
女生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是否够用,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晚秋的眼神,直到她挪动着身子到了床边抬头才发现江晚秋就站在那里一直垂眸盯着自己,眼神有些凝重。
季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瞬,一只白皙的手就贴到了她的额头上仔细感受着,比起她的额头来,江晚秋的手心显然要凉一些。
季夏这才恍然想起,原来自己还在生病。
怎么样?她紧了紧喉咙,有点紧张,烧退了吗?
江晚秋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撤下来之后又朝季夏伸了出去:手伸出来。
摸过额头把过脉后江晚秋觉得还不是很放心,她于是又出去拿来了温度计再给季夏量了一次体温,等到确定烧真的退了才松了口气,不过对于对方今天晚上要出门参加宋纭生日宴会这件事,却表示不很放心。
她过生日你很想去吗?你的烧刚刚退了,万一出门再吹点风我怕病情又会反复。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江晚秋就有点担忧,不然我们不去了,我和周周说一声就是。
左右,她和宋纭的交情到目前为止都不是很深,去不去对方的生日宴她觉得都没所谓。
那宋纭大概会记恨你到明年。季夏摇摇头,朝江晚秋吐了吐舌头,生日都不去,她这么小气一个人肯定会秋后算账,去吧去吧,我早都答应她了。
说完,她主动伸手,拉过了江晚秋的小拇指放在自己手里把玩着低声道:我好不容易考完试了,想出去玩。
刚好宋纭今天过生日,这不是正好吗?
反正烧都已经退了,只需要再多注意点就好了。
季夏想要去的态度很明确,江晚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去阻止,只好应了对方的要求。
得到了应允的季夏很快从床上下来,换上了自己原来那身衣服,然后借了江晚秋的化妆品开始化妆打扮。
她的病刚刚好转了点,可脸上的气色仍然不是很好,这些都是需要通过化妆才能遮掩起来。
女生的皮肤很好,所以化起妆来也不用大费周章在脸上涂抹些什么,不管什么样的场合季夏从来都是给自己上淡妆,二十左右的年纪确实就是青春无敌,即使熬个夜通宵到第二天早上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大问题,这就是年轻的好处。
粉底遮瑕这些用起来其实都没什么所谓,只是在挑选口红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
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季夏的视线忽然落在了对方的嘴唇上鲜红色的唇瓣上还涂了一层晶莹透明的润唇膏,看起来就确实就很像是可口的果冻。
姐姐,你今天用的是哪一支?季夏想了会,开口问道。
江晚秋显然没有料到季夏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很快将今天自己涂的那只口红给对方挑了出来。
怎么,想和我用一样的?江晚秋抱着肩膀站在那,视线穿过镜面落在了季夏的身上,语气里带着几缕莫名的味道。
这时候,季夏已经将口红盖子打开迅速拧了出来,在嘴唇上一点点小心地涂抹着。
她听到江晚秋的话眼眸瞬间弯了起来,不过却没有出声说话。
一直到嘴唇上的口红涂抹完毕,她将自己的上下唇轻抿在一起,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将口红的颜色晕开得更匀称了些。
这样一个动作,江晚秋再熟悉不过。
季夏曾经用这样一个动作明里暗里多次撩拨过她,印象最深的是那一次在酒吧的蹦迪台上,她以为对方是要凑过来亲自己了,结果没想到只是虚晃一枪,轻轻带过。
那种明明快要给到,却又忽然收回的感觉。
如果不是知道女生以前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的话,江晚秋都要以为对方是什么情场老手了,将欲擒故纵玩得这么巧妙。
想到这里,她的心弦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又开始荡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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