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平原上,草木本就稀疏,黯淡无光的雨天,显得兽形尸体更加分辨不清,让流淌地上的水随着鲜红的血流逝。
站立地上的数十人们不但手持利剑,身穿白衣火纹的道服,其中几人还领着大小不一的兽妖,一副想除之后快的表情,贪婪的看着夜她们。
带头站前的三人里,两男一女手持不知道什么法宝,狞笑的看向眼前这群死已经几隻的狼妖们。女修手持散发灵光的小鼎,有点像喝酒用,上方飘浮一颗环绕法印珠子,不停散发着水气,潮湿的让人心情沉闷。
夜站在狼族最前端,金眸散发傲气的冷眼直视眼前修道者们,听着带头的中年男人,正用发现宝的愉悦声调,说「百年妖丹,居然在我这岁数上碰到,简直鸿运当头。」
夜知道眼前人们是薛易的门派弟子,但不影响她想下重手的心情,因为薛易不会在乎这淡薄的同门关係,她只是感叹着心想「薛易阿薛易,你可真欠下我一笔大债。」
她明白薛易的结界是为了保护她设下,本来有点想阻止他,但不是碰上同门的应该不会有事,也就得过且过。原本安稳生出天然云雾屏障的结界,却因为柳乐遥的到来又裂开,如果是其他仙家尚要排除万难,独自艰辛入界,偏偏是薛家人到来,所以大举入侵是轻而易举。
那中年男人旁的年轻男子甚是开心的说道「师叔,师兄每次都爱藏些好东西,我看这是他偷偷圈养的上好炼丹材料吧!」
中年男子一听,脸色稍微露了微微难色,说「那可怎好,我这成仙师姪养的妖物被我收了,要是兴师问罪怎么办?薛容,你说我们是不是,放弃算了。」
被唤做薛容的男子,伤脑筋的托着下巴,「恩....」的像思考般的闭上眼,然后「阿!」像想到甚么,直说「我们只是收拾杨家留的烂摊子,哪里知道这里是师兄的私人空间。」
那位师叔像勉强赞同薛容的话说「的确是,连隐宗柳家大小姐都失败的地方,只好让我们来亲手处理。不过...」
薛容冷笑了起来,对眼前的夜说「不过甚么?师叔,除妖伏魔本就是我们的宗旨,师兄该不会在保护这群妖吧?那他一定是入魔,而不是成仙,到时候就算不忍心,也不能让入魔的师兄祸害苍生阿!」说得义正辞严,大义凛然的装模做样,让夜陡然昇起一股噁心感。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薛容,你怎么可以污衊你师兄。」师叔冷脸告诫那年轻人,但下一秒却转变为笑得扭曲「如果属实,再动手也不迟。」
薛容恭敬的作揖陪笑抱歉的说「师叔教训的是,弟子明白。」
夜眉间越锁越紧,她不需要为薛易辨解甚么,只需要明白眼前这群人,不能活。
远方杂草丛生的树林间,夜丘黎惊恐得看着眼前这场浩劫,哆嗦的定在原地不敢动,只见妖狼族已经全幻化兽形,与眼前白衣火纹人廝杀,而他的狼母眼露凶光,疵牙裂嘴的绝狠模样,只为撕裂眼前敌人,漆黑又雷电般的身影,扑向为首的三人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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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薛易愣愣的看着眼前斑驳血红的大地,草上还留有水滴,天空隐晦不清得让人不安,低头看着满地狼妖和不知妖尸体,和几名身留咬痕和抓痕的同门弟子,地上还残留数道还在蒸腾且金红的剑痕,薛易直觉不好。
为什么薛家人会来?妖境不会下雨,想起薛家有位女师叔,专用镇妖水灵珠,压制妖的妖力,这未乾涸的水跡尚留几分灵气,而地上阵阵热气的可怖剑痕,应该是火云剑。薛家内有两门炼丹和执剑,剑在怎么耍都不会比柳家人强,但作为门派势力用,还是足以堪用。
正要迈步横跨这些他不甚关心的死物,内心只着急那金眸的狼妖时,后方居然传来女子的诧异声「薛易道长,是薛易道长吗?」
柳乐遥对认人的眼力和判断力还是不错的,更何况这位成仙写入司马家卷宗的大名之人。
传闻中,不喜亲近人群,一副儒样手持扇,却是埋首炼丹的痴人。
薛易面无表情的回头看这,霎那警戒表情的少女,单纯也只是心想「柳家人?」
柳乐遥张望了四周,心急得问「薛道长,眼前这惨状是怎么回事?地上还有您的同门弟子。」
薛易不里会柳乐遥的疑问,只淡淡的说「为什么你会来?」
柳乐遥心顿了一下,眼前人是修仙得道之人,而且身不沾血的清净模样,想必也是刚到来,她就放下戒心的答「晚辈柳乐遥,是因为前些日子,有其他仙门求助隐宗,说山崖之上有凶猛伤人妖兽,所以来探查,破了妖境...」话都还没说完,薛易就瞪大眼睛的看向柳乐遥,激动的问「你说什么?你破了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