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定要一个理由是不是?”
夙禾眉宇间染上了一股戾气,眼中阴寒之意更甚,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凌厉道:“因为他们该死!他们统统都该死!你只问我为什么,怎么不问问他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猪狗不如的事情!”
曦栾怔住了,手中的润月剑松了些许,竟不知作何反应。夙禾厉声道:“这些人,这些修仙界的名门修士,面上风光霁月,可是私下里,却不知做了多少腌臜事!为了所谓的修为,他们枉顾人命,私囚女子为炉鼎,你可知道,光是这谢家大院下,就埋了多少妙龄女子的尸骨!”
曦栾沉默了,他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缘由。他望着处于暴怒状态的夙禾,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试图劝说他道:“可是师兄,其他人是无辜的啊。”
“他们无辜,难道阿兰就不无辜吗!”夙禾嘶吼出声。
他眼中迸射出滔天恨意,面目狰狞得像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一丝丝黑气毫不掩饰地从他周围冒出:“当初我抱着她,我抱着她……”
夙禾像是一下子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声音断断续续,语不成句,喃喃道:“她最喜欢的红衣服都被撕碎了,我抱着她,没有人救她,没有人……连师父也不行……她明明是专程来找我的,怎么会在我怀里断了气呢……”
阿兰?
曦栾思索了许久,也并未思索到关于这人的片刻信息。望着状似疯魔的夙禾,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得艰难道:“那你为何……为何不揭发这些人的罪行?”
“你以为我没有吗?”夙禾那双桃花眼满是绝望,道:“你以为,师父不知道这些事吗?你以为上任修仙盟盟主不知道这些事吗?你以为,红药谷不知道这些事吗!我告诉你,他们统统知道!”
夙禾逐渐冷静下来,可是话语却带着冰凉的寒意:“当年仙魔大战,各个仙门世家都伤亡惨重,唯有谢家、慕容氏等四大仙门逐渐壮大,你以为这是为什么?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的腌臜事,可是所有人为了自保,为了自保……”
曦栾越听心中越发悲痛,望着通身魔气的夙禾,怔怔道:“可是师兄……”
可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只想起当年初次上道衍宗,一个白衣少年从桃花树下倒挂下来,满树的桃花都不及他那一双眼睛斑斓出彩。那少年笑嘻嘻扯着他的脸,桃花眼微微上扬,道:“嘿,小古板,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弟了。”
眼前的那双桃花眼与记忆中的逐渐重合,却再也没有了那干净的少年气息。
“你是想问我为何会变成这样?”夙禾全然不在意,轻飘飘道:“不如此,我又如何能短期增长修为呢?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