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离黑睫颤动,半掀眼帘,用余光冷冷斜视着白疏,语气冷若寒蝉,“我自有衡量。”
白疏抬眸,再次撞上那双yin冷的眼瞳,心下一颤。
“是,白疏多话了。”双肩微微抖动,他连忙识相的应声道:“先告退了。”
几片竹叶随风飘动,簌簌作响,冷气从外透入。
江玄离盯着窗牖外被竹叶遮挡的旭阳,眼波泛起一阵涟漪。
屋内青烟缭绕,薄雾沉沉。
他苍白干裂的唇瓣紧抿,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
夜里微凉,半轮残月高挂,鹅黄月光挥洒,竹林泛起一阵银光。
入夏,偶然闷热。
苏灵南身着轻薄的雪白素纱蝉衣,披上一件银白披风,推开了白玉宫的双扇门。
走入屋内,她解下了身上轻薄的银白披风,挂在木桁架上。
白玉宫点了几盏明亮的烛灯,江玄离正倚靠在软枕上,骨节分明的指尖翻动着手中的纸书,神情慵懒。
梨花木制的罗汉床,四角曲线弯弯,下方铺着软绵绵的毡毯。
她弯腿坐在舒适的毡毯上,双手趴在罗汉床边,笑眼问道:“师父,你的伤好些了吗?”
江玄离放下了手中的书,单手撑头,万千黑丝披洒,慵懒道:“不碍事。”
她从袖中拿出了小瓷瓶,白玉光滑的瓶身,瓶口用红布包了塞子堵住。
她取下了红塞,呛人的yào酒味充斥着鼻腔。
“这是我去山上找的白芨、藤三七等草yào,碾碎了而成,可促进伤口愈合,活血化瘀的。”
她倒了几滴在手心里,用另一个细嫩的掌心揉散,闻了闻,“师父要不要试试?”
她俯身轻嗅yào酒味,将小瓷瓶放在了罗汉床边,“师父有空了,可以试试。”
他盯着趴在罗汉床塌边,双手捧着下巴,模样乖巧的她,眼中掀起一阵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