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昀就没有经历过这么难挨的时候。
他动作轻柔地挪开了谢然的手脚,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冷意飘浮在空气中,压下了任昀身上大部分燥热。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也没有开灯,压着声音带上了门。
但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的谢然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五分钟,就比任昀早那么一点。最开始的姿势其实比任昀看到的还要过分一些,估计再给他几十分钟,他就能爬到人的身上,开始上房揭瓦、作威作福了。
谢然的睡相其实并不好。若是旁边无人还好,任凭他怎么撒野都没事,但若是与人同床,对方只有被他当抱枕的份。之前他怕任昀不高兴,总是下意识地控制着自己,所幸还挺成功。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会破了功。
任昀的那……谢然想着自己腿上的热度,在脑海里比画了一下大小,面红耳赤地缩进了被子里。
他也动了心思。
始作俑者现在躲在浴室里自己快活,却把他留在外面难受,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卧室的地板上铺着厚实的毛绒毯,谢然光着脚踩在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他本来是想去拿自己挂在架子上的衣服,但走到浴室门边,隐约听到里面传出的粗重的呼吸声,就控制不住地停下了脚步。任昀的声音沙哑又富有磁性,被**一染,更是让人耳朵发烫。
他贴着墙站着,觉得自己像个痴汉。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门里传出了几声动静,谢然急促地站直了身,假装成自己正要敲门的模样。
任昀的脸上挂着水珠,水珠舔舐着他的棱角,寒气似乎都扑面而来。他的头发也湿了,刘海散乱地挂在额前,肆意地弯曲卷翘着,刘海下的那双眼懒散地垂着,双眼皮被拉大了,睫毛上都沾着水珠。
有一股颓废的美感。
任昀没想到谢然已经起了,还会与自己撞上,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就算谢然刚刚没有碰到、没有听到,也能知道他做了什么。
谢然心虚地看了一眼浴室的门:“来洗漱。”
任昀道:“等很久了?”
“没有,我刚起。”他怕任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