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是怎样的方式?
——2016年7月
2016年毕业的夏季,台风来得太突然,搅乱了原本设计好的一场场离别的宴会。
收拾行囊转身准备离开那暂居5天的宿舍,没有留恋却有些不舍,抬眼间破旧的风扇呼哧呼哧地转动着,上铺的外地同学至今未归,相信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因为我笃信北方大陆我这辈子估计是不会跋涉寸步;隔壁床榻上的同学也早已一溜烟拿着**,赶着台风来袭的班车回了家。
正当我拉起行李杆准备告别人生最后一次集体群居的宿舍时,睡在我对岸的同学浩子,面带几分倦容两步做一步的冲我凑近,毫无征兆的搂住我,那份夹杂着多少难舍难忆的语气,脱口而出道:“保重!记得常联系。”
那是大学期间第一个男生拥抱我,换句话说是第一个值得用拥抱来告别彼此的好友吧,接他后撤一步为托起行李箱,先我一步走出宿舍房,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小说内容里蹙眉间焦灼地感受,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然后大步跟了上去。
“回老家自己多注意些,你也多保重,以后结婚记得请我。”
“一定!”
我问得利索,浩子回答得也非常简洁。
与浩子目光相交之间,我似乎看到了惘然与孤单,如同身边那些被学弟匆匆搁置的随身之物,三年的朝夕相处,到头来都成了楼道间的遗物。
我轻轻地拍了拍他那微微不安而耸起的肩膀,冲他笑了笑,“放心,我一定去,走了,好好保重!”说完话我头也不回的走下台阶,走下三年里被无数次咒骂的台阶,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是多么希望,还能重回几级台阶,哪怕只是几级而已。
简单的道别在这一天里还有好多,起码在我眼里浩子的拥抱是最为珍贵的。
飘零花落的季节里我们相遇了,盛开花骨朵的雨季里我们却要分离了,我们愿一起老去,带着不变的友谊,铭记彼此。
走过男生宿舍楼时,脑海里猛然想起一年前为同学唱歌而写的开场白,如今确确实实地映照在自己的身上,映在全校每个正在忙碌离别告别,或是整理行囊的同学身上。
我不是什么大作家,在此时时刻写不出翰林学府文人的惆怅,谈不上扎实的文学功底也派不上用场,或许三年来都从未派上用场,但勉勉强强混入文学社,汲取了不少有文学精髓,用还算畅达理据的言语为大学,写下句号。
因为害怕得不到认可与共鸣,就连发朋友圈的勇气都没有,如今还惨淡地搁置在我手机的记事本里,连标题我也未曾去拟过。
所以在藏匿不舍的苦涩后,我宁愿自娱自乐地将感慨写进自己的笔记本里,一页短短几行简陋的字迹,歪歪斜斜不加标点符号,也不愿意贸然勾起原本就已释然离别的同学们,心中那份对喜欢或是不喜欢的人,不舍,不愿,道别的旁白话。
谁不贪恋已经流逝的过去,谁不愿意拽住过去不放,为难的是,该走的总该走,该离别的人总会离别,不过,要相信你还会遇到那个厮守一生的人。
试问,南方人谁会在炎热的夏天里,去讨厌一个即将给我们所在的城市带来凉爽,以及不可抗力的假期呢?
那是南方第一个台风,天空中总少不了它躁动的身影,乌云遮盖了一片又一片笑脸,换来得是一张张沮丧与黯然的表情,车站旁我看不到任何一个候车人,那脸上是来时的无奈与不安,而是时不时朝后校大门望眼的不舍。
后来,我上了公交车,后来,公交车缓缓开动,后来,那庄严的校门口消失在渐渐远去的高楼大厦里。
10月28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