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9节</h1>
赵瑜轻笑了一声,这话还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呢。
“人家拉屎都拉到她头上了,她还在替人家说话呢!”江母恨铁不成钢,转身指着贺寒川说道:“寒川,阿姨就问你一句,向宇向晚把清然害成这样子,你为什么要撤诉?”
撤诉了?向晚松了口气,她已经坐过牢了,要是哥哥也去坐牢,哪怕只有几天,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向家。
贺寒川笑了,“向宇砸了我的会所,向家给了我g市那块地当做赔偿;向宇烫伤了清然的手背,但清然烫伤了向晚整条腿,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双方都是扯平的,我为什么不能撤诉?”
好话坏话全被他说尽了,江母一时哑然。
“都说江少为人正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知道这件事江少怎么看?”贺寒川目光落在江戚峰身上。
江戚峰微微皱了皱眉,瞥了眼向晚腿上的绷带,跟江母说道:“妈,我们走吧。”
“怎么连你也站向晚那边?!”江母怒不可遏,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了她发青的脸色。
江戚峰,“先是清然烫了向晚的腿,才有向宇往她身上泼水的事儿,这件事也不能怪向宇向晚他们。”
江母指着他的鼻尖,气得半天没说出话,然后瞪了向晚一眼,愤愤出了门,把病房门摔得震天响。
“先告辞了。”江戚峰看了一眼向晚苍白的脸,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拉门离开了。
赵瑜盯着紧闭的房门,感慨了一句,“小林能生出来这么优秀的儿女,真是好福气啊。”
“大概把上辈子积攒的福气都用了。”贺寒川轻哼了一声,眼尾染着淡淡的讥讽。
赵瑜笑骂了他一句,说道:“你一个当晚辈的,就有点当晚辈的样子,别对长辈评头论足。”
贺寒川扯了扯唇,没说话。
“一大群人在这儿,吵得你也没法休息。这样吧,天也不晚了,我先跟寒川回去,改天再来看你。”赵瑜起身说道。
向晚说了句好的,想要起身送她,却被她按住了,“你还输着液,腿上还有伤,就别瞎折腾了,我也不是什么外人。”
她又叮嘱了向晚几句,才跟贺寒川一起离开。
夜色迷离,树木透过车窗,在贺寒川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投下婆娑树影。
“今晚的事,我替晚晚跟你说声谢谢。”赵瑜坐在他身旁,嘴角微翘,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您怕是误会了。”宾利启动,树影如影片一般在贺寒川脸上播放,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我撤诉与向晚无关。”
赵瑜微挑了下眉梢,“哦?”
“梦会所的损失和向家在g市新规划区那块地相比,不值一提,我不可能为清然放弃这么大一块蛋糕。”贺寒川说道。
☆、第74章 跟以前一样是非不分
“原来这样啊。”和刚才相比,赵瑜的声音略低了些,“你很理智,不是个合格的爱人,但是个优秀的商人。”
贺寒川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手指和黑色方向盘交相辉映,在夜色中美好得过分。
车中一片沉默。
半晌后,赵瑜扭头看着他说道:“你打断了晚晚的腿,送她进监狱,还不让向家的人认她。这两年,她受了这么多苦,就算你有天大的气,也该消了。”
贺寒川目视前方,眸色晦暗不明,只是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赵瑜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坐正身子看向前方,夜色中,她长长的叹气声隐隐带着几分无奈。
病房内,贺寒川他们走了没多久,江戚峰便返回来了。
向晚躺在床上淡淡扫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闭上眼睛装睡。
“腿……很疼吗?”江戚峰走到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脏处不受控制地抽疼。
向晚睁开眼睛,神色淡漠,“劳江先生挂记,没两年前打断腿时疼,我受得住。要是您没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要是江夫人过来,认为我勾引您,我不好解释。”
她对他像个陌生人一般,甚至还比对陌生人多了几分恶意和厌恶。
江戚峰皱了皱眉,“没有别人在这儿,你不用喊我江先生。”
向晚冷笑了一声,没理他。
“清然不小心烫到你的事情,还有我妈刚刚的态度不是很好,我替她们跟你道歉。”她额头上被戳出来的红印,还有眉尾的疤痕看得江戚峰眼睛刺疼,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
向晚偏头,躲开了他的触碰,一想到他马上就要跟宋乔订婚了,还在这儿跟她搞暧昧,就觉得恶心异常。
江戚峰眸底闪过一抹黯然,收回手,攥了攥拳,脸上多了几分冷色,“但清然是不小心伤到你的,她也跟你道了歉,你不该撺掇向宇去拿热水泼清然!”
“不该?”向晚被气笑了,她双手撑在床上,有些吃力地坐起来,“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江先生似乎都喜欢大义凛然地教我做人。”
她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可您凭什么觉得有资格教我做人?”
“向、晚。”江戚峰咬牙喊着她的名字。
向晚跪坐在床上,一点点挺直脊背,逼近他,“凭年纪比我大?还是凭学历比我高?”
她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钻入鼻腔,让江戚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我还当你这两年学乖了,原来你跟以前一样是非不分,不可理喻!”他冷着脸说完,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