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那些人,原本过来就是为了巴结舒顺强,这会儿看到舒顺强针对湛璟塬,一个个都摆好了看戏的架势,甚至还有人想要给舒顺强拍马屁,于是趁着气焰叫嚣道,“人走茶凉就茶凉嘛,不凉反而不正常,这人生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有花开长盛的道理。”
湛璟塬自然能够听出那些话里酸味浓重的嘲讽,他是一个自尊心极重的人。
可今非昔比,他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湛总,所以,他接受那些落井下石。
“清欢到你这里来过吗?”
湛璟塬问道。
他到这里来的初衷,并不是看舒顺强演戏,也不是看他像个猴子一样过街接受所有人的瞻仰,他对这些没有兴趣。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想要捕捉到夏清欢的身影,可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却怎么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来过的痕迹。
舒顺强笑了,他眯缝着眼睛笑得格外的得意。
“湛璟塬,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清欢已经离婚了。一个离婚了的男人,还有到处寻找自己的前妻,你不觉得很离谱吗?”
他的声音有些大,聚集在他身后的那些人附和着开始笑起来。
这些嘲讽的声音不绝于耳,似乎目的就是要将湛璟塬碾压在地上,狠狠地蹂躏一番。
站在湛璟塬身侧的阿城,此时心里郁闷极了。
他不明白湛璟塬为何一定要一意孤行,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只会成为所有人的话题,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又或者说,为了那个女人,他开始疯狂到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
“我再问你一句,清欢有没有找过你。”
湛璟塬厉声问道。
他不管耳畔那些难听的声音,他只关心夏清欢的存在。
舒顺强眯缝着眼,还是用那种轻蔑的眼神打量着湛璟塬。
他清楚的知道,一个人动了情,就会变得不理性。
湛璟塬之所以能够沦为他的手下败将,就在于他抓住了这一点。抓住一个人的软肋,便是抓住了那个人的命脉。
“找过,不过我没空见她。如果你乐意,现在去茶室将她接走吧,我这里很忙,真的脱不开身。”
舒顺强又说道。
他摆出了十足的架子,这一刻,湛璟塬什么都明白了。
在哪里跌倒,就应该在哪里爬起来,今时今日,他输给了舒顺强,但不代表他这一生都是loser。
他掉转身就走,身后那些刚才还附和的声音又开始幸灾乐祸的叫嚣起来,“湛总,别走啊,进来喝杯庆功酒吧。”
阿城随着湛璟塬从经晨集团离开,他不知道湛璟塬的心里是否窝着一团火,但是他心里此时的气不平。
“湛少。”
上了车之后,阿城终于忍不住了。
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湛璟塬走上一条不归路,他放弃了自己的江山,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他什么都放弃了,那么他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