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不该把吊在树上的女子认作是沈灵雨,尽管她的身形和声音都和沈灵雨一样,而且穿了他送沈灵雨的蓝色连衣裙。
沈灵雨不应该在这里,一个小时之前她在事务所门口目送他离开,还带着一脸窃喜和神秘说等他回来要给他一个惊喜。
许砚不该相信吊在树上的女子是沈灵雨,可当他看到女子顺着腿从裙子里流出来的血,他还是失去了所有判断力——早上出门时她说起的惊喜,难道……
沈灵雨有一声没一声抽泣着,殷红鲜血顺着她雪白的脚滴滴答答打在地上,凿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坑,许砚望着那摊血,耳中一片嗡鸣,身体中的血液沸腾起来。愧疚、恨意与怒意一齐漫上心头,管他是何方神圣,怕它有多深陷阱,动了别人的妻儿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许砚放下景慕青一跃而起,长剑在他手中横劈岀一道寒芒,那百年的老树在许砚灵魂力的作用下整个树冠斜着往一侧滑下去,捆着沈灵雨的绳索随之断开,许砚跃过去接她,血腥味越来越近,许砚的指尖已经触到沈灵雨的裙角,她的人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间拉远……
不,不是她被拉走,是他被拉走。
许砚任由怒火燃烧,转过头狠狠瞪向拉他的人。拉他的人应该害怕,拉他的是胖警官,胖警官认识许砚好多年,该知道能让许砚颜色剧变的除了事务所的人,就只有实在该死之人。
可此刻胖警官没有表现出丝毫害怕之意,正相反,他圆规比出来一样的肉脸上充盈着欢欣与雀跃,胖警官开心地蹦蹦跳跳,每一下都给大地带来最原始的震撼。胖警官死死扯着许砚胳膊说:“你来看看,我新买的大金链子!”
说着,他把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皮带举给许砚看,边笑边说:“我去打一副五金首饰给我老婆,她就会开心地给我生一对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