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瞳之中灵力持续流转,沈灵雨握住许砚的手,又扣着王琨的手臂大步向前走,边走边说:“呐,开路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找人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们两个了,我现在是一点脑子都不想转了——好困啊!”
话说到一半,沈灵雨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的样子,让她的话很有说服力。
王琨说:“别呀,我觉得你那个女人的直觉还是挺厉害的,要不你猜完引路人的方向再睡?”
王琨还说:“你要是走着走着睡了,我们两个大男人也说不上话,多无聊啊……”
沈灵雨说困就困,哪里顾得上那些,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开始还能扣住王琨的手臂,没走出二十步就改王琨扣她手臂了,她倚在许砚身上机械地跟着往前走,一副走着路就能睡着的样子。
她不能就那样睡过去,她若睡了,眼前的清明维持不了多久,就会随着烛瞳之力的消散而消失。在那片恼人的大雾之中,他们寸步难行。
许砚见她实在支撑不住。将手覆在她的天灵之上,输送些许灵魂力过去让她清醒一点。
许砚的手挡住了视线,因此没有看到后来沈灵雨抬眸望过来的那一瞬。她的眼是冰冷的,全然没有方才清醒时的似水温柔。
在许砚没有发觉的那一刻,沈灵雨的意识沉了下去。翕动着眼眸,最后假装在他身边困难地保持着清醒的,是心里再清醒不过的苏弥月。
平静的日子没有维系多久,被压制下去的苏弥月的意识就又回来了。
苏弥月靠着许砚的肩膀,眼珠转了几转,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一下子就制住他。
此时此刻的角度和距离很好地掩护了她的动作,而许砚对沈灵雨又丝毫没有防范,简直是天赐的机会。
可是,在苏弥月将手探向衣兜里的鱼肠剑时,变故横生,附在她额头上的手忽然间拿下来了,在诧异着许砚的反应未免太快了些的同时,苏弥月依旧是眯着眼,没有直接将自己暴露出来。
很快,她发现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她的伪装并没有被许砚看破,许砚会放开她,是因为一条很大的黑蛇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蛇的出现很蹊跷,它就在他们眼前不过两米的位置。
森林之中的大雾早已被烛瞳驱逐,眼前一片清明,许砚和王琨没有可能走到这么近,才发现这里有一条眼睛像灯笼那么大的蛇在这里盘踞,所以它是凭空出现的。
黑蛇的嘴巴像一条长长的裂缝,一口吞噬掉他们三个人还会有空余的地方,覆盖在它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都硬得像岩石,一双灯笼一样的黄色蛇眼死死瞪着他们不放。
许砚将苏弥月拉到身后护着,苏弥月不由一怔,随即露出嘲讽的微笑。
许砚护的不是她,而是沈灵雨。
眼前这条蛇很不对劲。王琨低声问:“不是说在烛瞳凝结的时间里,只有黑曼陀罗和烛瞳的拥有者可以自由行动吗?”
出现在烛瞳控制范围内的黑蛇不应该是这样的,它应该一动不动,蜡像一样才对。而那条黑蛇,在凝固的时间之中拿鼻子喷着气,盯紧他们三人时,黄色眼睛中描绘着些许残暴的气息。
王琨垂首思索片刻,问沈灵雨:“这条蛇看着很难搞的样子,你是不是困得太厉害,烛瞳之力没有覆盖完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