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奇怪的女人穿着很单薄,来到这里之后也只要料子最轻薄的旗袍?”
“我看她不是为了美才穿成那样的,她来到这里,一进门就脱掉了自己的开衫,口中抱怨说太热了。”
沈灵雨环顾四周,现在还远不是供暖的时候,裁缝铺空调的温度一直在22c,酆城的十月下旬一个人钻进裁缝铺来,怎么说也不至于一进门就觉得热。
“你们这里有监控吗?”
方大娘连忙点头,招呼助手小风抱了一台笔记本过来,将那一段监控录像展示在沈灵雨眼前……
沈灵雨以为自己有机会从监控录像中看到那个奇怪女人的样子,然而现实让她有些失望,的确如方大娘所说,奇怪的女人一进门就脱掉了自己的开衫,从肢体动作可以看出摆脱开衫后她的畅快。
但是从走进裁缝铺到最后离开,那个女人都没有摘下自己的帽子,帽子宽大的檐将女人的面容遮得极为严实,沈灵雨盯着角度将画面放大了几次都没能看清女人的模样,似乎是有意避开摄像头,女人又穿了一条长及脚踝的黑色宽松裙子,想要看清楚身材和走路姿态也是很难的,从监控画面里,沈灵雨只能够判断出她的个子和自己差不多。
“那个女人在订单上留下的名字叫李玉槐,”方大娘继续说,“小雅出事之后,她也没有按照约定来拿旗袍,我试着打了她留下的电话,结果是个空号。”
发现小雅不对是在李玉槐来过的第三天,也就是前天早上,小风照旧第一个来到裁缝铺准备营业,货品摆到一半发觉更衣室里有奇怪的声音传出,她怀疑更衣室里钻进了老鼠,带上扫帚去打,循着声音把更衣室的门一扇扇推开,最后就看见小雅坐在凳子上,背对着门口双肩轻轻颤动,不知道是在干些什么……
后面看到的事情,让小风整整两天都没能吃好饭。看到小雅这样的表现,当时她以为小雅是哭了,在呼唤几声无效之后,小风选择伸手去拉一把小雅的肩膀……
“小雅就在李玉槐试过衣服的那间更衣室里……我轻轻一拉她就转过来了,可是没有想到,她的嘴里塞着一大把黑漆漆的头发,血红的两眼直勾勾盯着我,嘴里不断咀嚼那些头发,跟吃什么好东西似的——小雅把头发吞下时,我感觉自己要疯了!”
小风显然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在给沈灵雨形容那个画面时,脸色都是铁青的。
“头发?”沈灵雨轻轻重复着两个字。又是头发……
哪来的这么多头发,方大娘裁缝铺出事的时间也未免太巧了些,这让她不怀疑也不行!
她重新打开监控录像,一帧一帧检查录像里不对劲的地方,终于让她发现了一点不对之处——这个女人来的时候手上有一串手链,走的时候手腕上却是空着的!
“你们有注意到这条手链吗?”沈灵雨直指屏幕上放大的金镶珍珠手链,手链上的珍珠该有李玉槐的半指节那么大,她转头问方大娘和小风,见两人齐齐摇头。
“铺子里的地是我拖的,”小风说,“我没有见到这样一条手链,或许,当时她为了试装方便,把链子摘下来收好了。”
沈灵雨笑着摇摇头,反问:“你看看她的手包,那是只能装得下一个手机的款式,皮质硬挺,把这样的手链放进去,不怕把链子扯断、珍珠刮花吗?”
小风哑口无言,只能摇摇头,重复先前的话,说自己没有捡到这样一串珍珠手链,如果有捡到她不可能忘记。
沈灵雨说:“不管怎样,她掉了这条珍珠手链最可能的地点就是裁缝铺的更衣室,当时你们谁收拾的更衣室?”
“小雅!”小风惊呼。
方大娘皱起了脸,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玉槐再也没有回来找那条手链,如果真如沈灵雨所说,珍珠手链没有被带走,那就是被小雅留下了……
“小雅是个好孩子。”方大娘只说了这一句,后面的话都留在了肚子里。
沈灵雨带着微笑握住方大娘的手,和声细气,道:“也许是我判断错了,就算东西真在小雅身上,也不能就轻易断定她是个贪财的人,李玉槐分明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不达到目的也不会那样轻易离开。”
方大娘的脸上缓和了些,停了一会儿,捡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和沈灵雨说笑几句。
可是她们都知道,小雅昧下珍珠手链的可能性极大,毕竟,巧合太多了。
沈灵雨跟着方大娘去见了小雅,她被关在裁缝铺后院的屋子里,沈灵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郁溪桥的小徒弟四儿。
方大娘本来想请郁溪桥来看一看小雅发的到底是什么病,没想到郁溪桥恰好去了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片山头。
四儿建议方大娘去找沈灵雨,所以沈灵雨才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