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桥见她答应得这样爽快,笑得两眼弯弯,放下茶杯,道:“早办完早了事。”
播通了秋儿姐的电话,沈灵雨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在漫长的等待后,她听到的是秋儿姐嘶哑的一声:“喂。”
这是哭过的声音,沈灵雨小时候躲在角落哭泣的次数她自己都数不完,对哭泣后压抑的气息和声线再熟悉不过。秋儿姐哭过,而且哭得很厉害。
沈灵雨全部的腹稿,都在秋儿姐压抑的声音下被投入粉碎机,她举着手机,呆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谁。”那边在问。
沈灵雨哑了声音,好半天,一个“我”字酝酿着要脱口,那边的声音又把它堵了回来。
“你是沈灵雨吧。”
“嗯。”
最后她只说出这一个字。
在应声之后,秋儿姐忽然开始笑,笑得咳嗽起来,在长达五分钟的断续笑声和咳嗽之后,电话另一头的她已经没了什么力气。
“许砚死了,”秋儿姐低声喃喃,“他死了。我爱了他这么多年,他居然就这样死了。我还设想过,嫁一个对我好的男人,办上几桌酒席,发请柬给他……给你们所有人!我要穿上漂亮的新娘礼服,中式,西式,和式,韩式。他见过我穿旗袍,见过我穿洋装,可从没见过我穿婚纱——我要让他看看,让你们见证!我爱了他这些年啊,他从没正眼看过我,哪怕一眼都没有,我想让他看我一眼,可他居、然、死、了。”
说罢,她又笑起来,笑声癫狂。
“沈灵雨,你告诉我,为什么许砚会死?谁能杀得了他?你的那双眼睛那么厉害,为什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就那样死了?!”
“你说呀!”
在得不到沈灵雨的回答之后,秋儿姐忍不住怒吼。她的嗓子已经很脆弱了,这样吼过人,更是拼命咳嗽起来,这次咳嗽简直是要人命,郁溪桥忍不住出声劝她,这样是会出大事的。
沈灵雨哑了哑声音,在考虑要不要把许砚还活着的事情告诉秋儿姐。
然后她看见站在对面的郁溪桥冲她摇摇头。
为什么?
沈灵雨刚想这样问,却又想明白了。如果让人知道许砚还活着,那么他们的处境会很危险,秋儿姐对许砚痴心一片,她如果也掺和进来,那可真是要有生命危险的。
她总得对得起秋儿姐的这条命,也要对得起仅剩秋儿姐这一个徒弟的五娘。
“对不起。”沈灵雨压着声音,向秋儿姐道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道歉,欺骗还是安抚?
秋儿姐没有再说话,如果不是通话的页面,一直没有退出来,沈灵雨和郁溪桥都以为那边已经挂断通话了。
沉默了好久秋儿姐忽然又说话了,沈灵雨硬着头皮等待那边的责问,却听到秋儿姐的声音平缓了不少,问她:“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沈灵雨稍作迟疑,也让声音变得平缓一些,将许砚交代自己的事情复述出来。
那边的秋儿姐听完,长长呼出一口气。
沈灵雨和郁溪桥身后探出脑袋的四儿四目相对,她实在没有什么自信,秋儿姐能够帮她这个忙。
毕竟,许砚是在和她一起时“死去”的。
就算那边决定不帮忙,沈灵雨也没有资格对秋儿姐表示半点埋怨。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秋儿姐在左思右想之后答应了这个要求。
“你加我微信,通过视频通话,我会根据你的描述把画儿画出来。”
说完,通话便被挂断了。
没过一会儿,一条短信飞进了沈灵雨的手机,上面写的是一串英文字母。
开了视频通话之后,那边再没有半句对沈灵雨的责问,甚至也没再提起过许砚。
秋姐就像个专业的画师,根据沈灵雨的描述进行构图,而后将沈灵雨描述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认真画出来。
很快,一幅画便成了。
秋儿姐将画的图放大,拍了一张照片发过来。开了视频通话之后,那边再没有半句对沈灵雨的责问,甚至也没再提起过许砚。
秋姐就像个专业的画师,根据沈灵雨的描述进行构图,而后将沈灵雨描述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认真画出来。
很快,一幅画便成了。
秋儿姐将画的图放大,拍了一张照片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