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琛心里纳闷,面上却没显露一丝一毫,所以月瑶并知道他心里所想。月瑶会带着这些珠宝首饰,也是因为她觉得这些东西挺值钱的,留下来也是便宜别人,她哪里会舍得不带走。
安之琛将月瑶左拐右拐,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走了一刻多钟,终于到了一个院子外面:“就这里面了。”
新换的院子就比较大了。有两间正房,四间厢房,屋子的摆设比原先的屋子还要高级:“你这是怕别人不知道有姑娘住在这里?”
安之琛笑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我这次给你配了一个婆子四个丫鬟。”月瑶现在的身份是远房表姑娘,要跟身份匹配得上,身边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丫鬟伺候了。
月瑶没提出反对意见。
安之琛领了月瑶进了屋子,先带了月瑶去看画室跟书房。月瑶看里面的东西都布置得很齐整,一看就知道花了许多的心血。月瑶低声说道:“谢谢你。”月瑶觉得除了对安之琛说谢谢跟对不起,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之琛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我媳妇儿,不用这么客气。”
月瑶脸瞬间又红了。月瑶低下头,心底腹诽,以前没觉得安之琛这么油嘴滑舌,为什么现在觉得自己以前有种看走眼的感觉。月瑶若是没低下头,一定可以看到安之琛脸上浮现出的笑意。
月瑶娇羞的模样让安之琛心里也痒痒的。只是他了解月瑶的性子,若是他现在轻举妄动,肯定会将月瑶推得更远。安之琛安慰自己,不急,等回了京城办了婚礼,想干嘛就干嘛,名正言顺。
安之琛在月瑶抬头之前,掩饰好自己的异动:“子长,都说你的画画得好,我还没见过。”安之琛这是要跟月瑶索画了。
月瑶并没答应安之琛的要求:“我现在还没出师,等出师以后,我一定送你一副。”
安之琛笑了一下:“现在很晚了,你去睡吧!”将来人都是自己的,还说什么送不送。
月瑶对于身边时不时的换人也习惯了。望月居的婆子跟四个丫鬟也没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就好像月瑶一直就是她们伺候的那样。月瑶倒是有些感慨,安之琛这驭人的手段真是厉害。
招弟是知道要换人的,可是第二天看到换过来的人,真正是看得小心脏都扑腾扑腾跳。
月瑶自从住到望月居以后,作息时间也恢复过来了。
相对的,周树的日子就可以说是水深火热了。仓库莫名其妙的着火以后事情都不顺。以前下面的供货商送来的商品全都是最上等的,现在竟然敢给他夹杂次货,要换货一来一回就得耽搁许多时间,海船也不能按照规定出发。这还是小事,最麻烦的是商行账房里一个账房房先生自杀身亡,本来这不关商行的事,可是家属却偏偏告官,说是商行逼死了人。以前发生这样的事,官府也就走个过场,商行最后最多也就赔点钱,有时候甚至一分钱都不赔。可这次官府的人却较真了,不时地抓了人去问话,结果弄得商行人心惶惶。
阿三焦虑地说道:“大爷,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死一个人是小事,但是若是让人认为周记商行是人人可欺凌的对象那就是大事。
周树摇头说道:“再等等。”
阿三苦着脸道:“大爷,还等什么?”他是真不知道大爷到底在等什么。再等下去,他都担心商行会内乱了。
周树没有说话。
阿三突然想到一件事:“大爷,你不会还惦记着那个女人吧?大爷,我们弄成今天这样全都是那个女人。大爷,那个女人是个不吉的,若不是这个女人我们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大爷,天下女人何其多,你想要什么样的还怕找不着,但是这个女人绝对不成。”跑海的人都是比较迷信的,而阿三认为自从月瑶到海口他们就没一件事顺心过,所以阿三认定月瑶就是一个扫把星。
周树脸色沉下去了。
阿三知道周树在暴怒的边缘,但是他却不能不开口:“大爷,之前的事我就不说了。可是自从这个女人来到海口我们什么事都不顺。大爷,那个女人真的是个不吉的,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毁了我们用命博来的商行。”若是大爷还不放手,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拦着的。
周树握着拳头:“这件事我心底有数。”到现在阿三也没查出到底谁是奸细,看来这个奸细藏得够深的。能藏这么深的,肯定是他信得过的人了。
傍晚时分,周树收到一条消息,说御史弹劾他十多条罪状,周树神情一下就难看了。不过很快,周树皱起了眉头。周家一直都想得到他的商行,为的是能为周家带去更大的利益。可若是周家让御史弹劾他,说不过去。这么做弄不好周记商行就得倒闭了,而且周熙应该知道,逼急了他对谁都没好处。这件事,不是周家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