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拥有诸多瑰宝和植物,构建出一个能满足成年人度假需求的场所,同时也注重亲子属性,留出大片供孩子玩耍的空间,连书架和置物架都考虑到孩子身高,还在游乐区复刻了儿童喜欢的经典电影场景。
走到建筑群中间,茶烟萦绕,一湖碧水映入眼帘,所有人都发出惊叹。原来整个建筑群是围绕一泓高山湖水而建,建筑师把顺势而为发挥得单纯而极致。
湖形呈残月状,宽阔宁静。湖边的榕树下有躺椅和地毯,星星点点的草花随风摇曳,中国传统文化里延续至今的唯美生活,自然而然发散开来。
在高山之上,移植了一整个水乡,任性且迷人。唐粒拍摄视频,发到家庭群,她想在晚餐后过来坐坐。无论是陕西定边唱秦腔的农人,还是在学校食堂吟宋词的程序员,诗意就散落在生活里。
走过开阔的湖景庭院,拾阶而上,唐粒站上了制高点。俯瞰建筑群,空间与复杂的地形、无垠的大海和葱郁草木互融共生,就连墙体的砂岩都有着从金色到粉色的不同肌理,在光影的变幻里诉说着美。
唐粒以前不大关注建筑,但这个建筑群折服了她,它粗粝,但不失柔和,因地制宜,也不乏浪漫的想象力,对光的运用更是出神入化,她不禁问:“这里的建筑设计师是谁?”
风景区管理局的副局长说出建筑师的名字,是唐粒有过一面之缘的省建筑院秦副院长,他有自己的建筑师事务所,这处建筑群由他主持设计。
wei's建筑事务所官网上有秦副院长的作品图片,风格自在不拘,审美有逸趣。唐粒想到他清肃矜严的模样,原来也有酷爱奇趣童真的一面,专业人士总让人神往。
参观完建筑群,唐粒认定残月湖是自己最喜欢的场所,但转身时她的想法就被更新了。
通往大海的陡峭悬崖边,矗立着一个树屋,鸟巢形状,悬挑于高空,亮着灯,绝美得像云端上的星球。唐粒惊呼:“哇,晚上我要住那里。”
周忆南低笑,一看到树屋,他就猜到是唐粒喜欢的。她喜欢有趣味的事物,唯一的例外可能是喜欢他。他自认为实在不是个有趣的人,幸好唐粒鬼灵精,很擅长跟人玩,总把阳光带给他。
树屋有45平方米,内里设有餐厅和住宿功能,外部一侧被上百个方形鸟巢包裹,邀请鸟类前来栖息,与旅客共眠,同时起到阻隔外人视野的效果。靠悬崖的一侧则是无遮无挡的玻璃墙面,直面整片大海。
树屋通过地面到树顶结构的悬索桥进入,大多数人都说恐高,周忆南和唐粒笑着对视,一起走上来。
本地气候好,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晴空万里,建筑师刻意把卧室窗洞压低,进深增大,严格控制光线的进出。唐粒在房间里转圈圈:“好棒啊,我好喜欢这里。”
工作时一丝不苟,玩乐时最松弛,这就是唐粒。周忆南看着她,目中幽深:“有意思的建筑很多,我们以后到处走走,多看看。”
周忆南说“我们以后”,唐粒心颤,但地面上站满了人,她问:“太阳这么大,白天会热得烫人吧?”
周忆南说不会,以他刚才的观察判断,支撑树屋的每根立柱的柱内空腔里,应该容纳着气候控制,灯光,声学性能,雨水收集等建筑技术系统。屋顶有集成光伏系统,可以生产可再生能源,并为建筑内部空间打造减少太阳热能的“树荫”,不会使树屋成为蒸笼。
唐粒难掩欣赏:“建筑你也懂!”
父亲去世后,周忆南没对第二个人说的话,对唐粒说了:“我父亲是做建筑的,我小时候想当建筑设计师。”
后来为什么会替沈庭璋卖命?唐粒喉咙发哽:“我想当好总裁。”
周忆南知道她想说什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想济天下,就要达,飞黄腾达的达。她怜惜他的孤独,也心疼他干脏活,想为他做点事。他忍着难言的情意,微垂着眼:“明早起来看日出。”
两人聊着建筑细节,离开树屋,跟众人踱去大剧院东侧。大剧院墙面作为一块巨大的幕布,为艺术光影作品提供投影背景,副局长说这是投资人飞晨资本总裁的构想,筑造出山巅秘境。
落日余晖下,唐粒调整座椅,半靠半躺着看老电影,散文诗式的镜头一下子就吸引了她。
电影很老了,再加上投影在斑驳墙壁,画面不够清晰,但依然是击中人心的壮丽。唐粒刚才在跟人说话,错过了片头,她专注地盯住字幕,想根据台词搜索片名,周忆南说:“是《走出非洲》,很经典。”
众人坐了几分钟,散开去玩。酒吧里有珍贵藏酒和兵乓球桌,温泉芳香疗愈spa也值得体验。
惟有周忆南留在唐粒身旁,唐粒窃喜。在群山之巅,和心爱的人同看巨幅露天电影,何等浪漫。
影片的女主角为了得到男爵夫人的称号,跟丈夫结婚,不远万里来到非洲。各取所需的婚姻生活并不美满,一次打猎遇险,男主角从狮子口中救出女主角,两人成为朋友。
遭遇婚姻破裂和丈夫出走后,女主角承担起经营庄园的任务,跟男主角的关系也日渐密切。两人性情相投,志趣相仿,深夜里把酒夜谈,驾车驰骋在草原,一起打猎,一起听莫扎特的音乐,一起面对好友的生病和离世,互为精神伴侣。
天黑下来,夜空繁星流动,两人边看边交流感受,唐粒说:“这是我今年看过最好看的电影,但它是悲剧结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