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呛人的血腥味很快弥漫着在整个车队的四周，让亲卫们忍不住地发出干呕的声音。
一百个，一千个，两千个？
尸体堆积如山，后方的流民完全无视前方的火力，前赴后继，死伤惨重。
在战场上击杀强敌，与利用神机弩屠杀普通的农夫，是两者不同的体验。
前者会让你成为众人夸耀的勇士，后者不过是血腥的屠夫。
哪怕他们都是经历过严格训练的杀戮机器，也难以承受这样杀意。
为什么流民们发出这样的嘶吼，为什么他们会这般悍不畏死？
“杀！”
“继续射击！”阳广没有等到楚千秋撤退的命令，他猜测出少帅一定是有自己的意图，那么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坚守阵地，寸步不退。
一个人身上的血液并不多，还不到一桶水的分量，但几千个人的死亡，则足以让枯黄的大地浸透得一片血红。
而且更加恶毒的是，这些流民的血液已经带了毒素，甚至被种了虫卵，一旦他们死去，血液和尸体就会迅速繁殖出一种可怕的毒虫。
这些毒虫会带来各种强力毒素，无差别进行攻击。
“尽量屏住呼吸。”
“服用驱虫丹！”
“阳总旗，必须轮流作战，士兵们会撑不住的。”
“这里的血毒太浓了。”
李明德不愧是至善学院的真传，果真见识不凡，他闻到空气中可怕的腐臭味。
正常的尸体不会那么快腐烂，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些人的体内蕴含毒虫。
这是云州百蛊门的标准战法。
昔日百蛊门与镇南军杀红了眼睛，他们便把镇南军阵亡士兵的遗体用作培养基，当场孵化毒虫，用来攻击镇南军的士兵。
这一度导致了镇南军的士兵精神崩溃，拒绝作战。
因为他们不希望自己死后，变成一块腐烂的尸体，被毒虫啃咬殆尽。
李明德会知道这种战法，还是学院里参与过作战的老师，在讲课的时候提到的。
“注意毒虫，焚烧尸体。”
“当时镇南军的将士，每一个都要带着一瓶火油。”
“不要在一个战场上停留太长的时间。”
至善学院参与过大战的老师，如是说道。
这让李明德怎能不牢牢谨记呢？
“畜生啊！”阳广的牙齿咯吱咯吱地作响。
百蛊门用这一套战法，好歹是对付敌人，他们竟然让一群农夫这样过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