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王某就心软,栽了跟头。”
王荣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倒也不生气,继续自吹自擂地说道。
长工们还是一片沉默,他们像是对未来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个个低着头,黑压压的一片。
“栽了什么跟头呢?”
“那风州来的流民越来越多,他们抢占了所有的工作,他们愿意接受最低的价钱。”
“甚至一文钱都不要,只要给口饭吃,就愿意给我们做工。”
“他们低贱得很,命贱得很,无耻得很,专门来抢父老乡亲的工作。”
“但王某,能用这些不要钱的流民,辜负百香镇,烟波镇,青石镇的父老乡亲们。”
“不能啊,办不到啊。”
王荣声嘶力竭地喊道,底下的狗腿子连声呐喊道:
“王老爷仗义,王老爷是灵州的楷模!”
可是讲台下的长工们仍然保持了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
也许王家以后的长工听到了,还能激动两句,他们这些都是身经百战的长工了。
毕竟都听了快二三十年了,王老爷一撅屁股,长工们就知道他准备放什么屁。
“可是老爷我,还是花了1.5两银子,也就是一两又500文钱,来养活大家。”
“每年给王家打工的长工,何止数千人,简直是上万人。”
“里里外外,王家亏了多少银子。”
“大家的心里,那也都有数吧。”
王荣说到这里,已经是图穷而匕首见。
不管长工们反对,还是支持,降薪一事势在必行。
他非常清楚现在灵州的劳动力有多么过剩。
以前定下来的工钱,地主们都嫌太高了。
一万人的长工,只要降薪一两银子,就等于王家一年多赚了一万两银子。
将来还可以选择性地做善事。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所以老夫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王荣痛心疾首地喊道。
所有的长工都将目光对准了这位掌控他们命运的老爷。
实际上他们已经接受了降薪的命运。
否则打是打不过老爷们的,现在从风州逃窜出来的流民又那么多,他们能怎么办呢?
若是按照牙人们的说法,把风州的流民全都赶走了,老爷们或许会提高工钱吧。
【王家主,好久不见了。】
【我给你立个规矩,从今以后,灵州最低的年薪,不得低于2两银子。】
楚千秋没有现身,而是淡淡地传音过去。
王家主说到关键的时刻,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鸭子,瞬间停滞在中央,连他的大儿子,王仁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爹啊,你这是怎么了。”
“我还准备发言呢,哭诉我们王家多么的不容易,花了多少银子在长工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