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
画面蓦地一转。
她被关在窄小封闭的房间,里头是铺天盖地的袜子,小小的人几乎被淹没了,眼睛都熏得爬满血丝。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拼命敲打房门:“少爷!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把袜子塞您口袋了!我不要洗袜子.....呜呜呜.....”
.......
“不要!”
“我不要洗袜子!”
豫欢陡然从噩梦中挣扎出来,额头被汗水浸湿,涔涔一片。她抬手抹了一把汗,茫然地看着四周。
温馨的粉色蕾丝窗帘,贴满海报的衣柜,上个星期买的大花蕙兰还好好养在花瓶里,甜瓜正在飘窗上晒太阳,见主人醒了,撑个懒腰,跳上了床。
还好。刚刚只是梦。
可梦中体验太过真实,连细节都纤毫毕现,被男人恶狠狠揉搓的痛感还残留在肌肤......这梦不会变成真的吧?豫欢吓得抽了一口凉气,赶忙安慰自己,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随后把被窝蒙在头上,继续睡回笼觉。
好不容易调休一天,不赖床就是浪费!
她阖上眼,正要重新进入梦乡时,门外突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按铃声,焦急的叮铃吵得人不得不起来。
豫欢强行撑开眼皮,打了个哈欠,“来了来了,别按了呀。”
“欢宝,快开门!是我啊!”
灵动欢快的少女音跳跃着,伴随着吵吵闹闹的铃声,倒像是一首古怪的奏鸣曲。
皎皎的声音?
她不是昨儿还发了一条在南非看花豹的朋友圈吗?
开门的瞬间挟裹着一阵野莓的酸甜,眼前是一抹高挑孱瘦的身影,皮肤过白,以至于丧失了血色。
豫欢还没看清楚,就被那人一头摁进了怀抱中,额头和某处柔软亲密接触,鼻子则被挤压的呼吸不过来。
“欢宝,你受委屈了。都怪我,去什么非洲度假,不然也不能让你受这委屈啊。”宁皎皎揪起秀气的眉头,想到微信群里许妤说的那些话,她就气得心肝都疼。
当时,她还在南非动物园里看big five,没想到万年没人冒泡的校友群忽然热闹的像过年。她秉着吃瓜的原则,偶尔瞄上两眼,没想到就正赶上群内直播豫欢和沈常西的爱恨情仇大戏。
得知沈常西竟然是当年跟在豫欢身后的少年,她当机立断,犀牛也不看了,立马回国。
豫欢没弄明白,怎、怎么就受天大的委屈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委屈,想哭,但宝儿,我们女孩子要坚强,不能哭的。”
“我受什么委屈了呀?”豫欢吸了吸鼻子,那酸甜的果味弄得她想吃草莓泡芙了。
宁皎皎觉得豫欢肯定被残酷的现实磋磨傻了。“沈常西。”她点了点豫欢的小脑瓜。
“他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宁皎皎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怎么有这么笨的闺蜜?
豫欢诧异地瞪大眼,“沈常西??不是,你怎么知道他啊?”
“都知道了啊。”宁皎皎耸耸肩,一把抱起蹭她裤脚的甜瓜,没抱几分钟,她就有些喘,抱不太动,只好把软乎乎的猫放在沙发。
“都知道?”豫欢迟钝几秒,垂下眼,自言自语。
倏地,她抬起小脑袋:“谁都知道了?都知道什么?”
宁皎皎叹了口气,把群里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豫欢看。她指着其中一条,颇为恼怒的说:“你看他们这是说的什么屁话,这不就是变着花样来讽刺你,以为这样可以讨好沈常西吗?”
屏幕上,众人的话几分刺眼--
【所以说啊,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公主命】
【听说沈公子当年在六中就是学霸啊,稳上京大的那种!为什么最后没有参加高考啊?】
【还不是因为某人水性杨花,伤心了呗】
群是一中的精英校友群,进群的每一个人都是受到严格塞选的。不仅得从上京一中毕业,还得满足各种要求,比如高学历,或者强大的家庭背景,又或者丰富的人脉资源等等。
总之,是一圈自诩精英组成的小团体。
豫欢曾经也在群里,可家里破产后,她也不再符合要求,被踢出了群。
“若不是为了给你看聊天记录,我早就退群了,哼。”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嘲笑他没父没母,是跟在你身后的狗,现在人摇身一变成了沈家公子,就巴巴上来跪舔?真是脸都不要啦!”
宁皎皎越说越生气,比豫欢这个当事人还气,气到苍白的小脸都发红了。
“别气了,皎皎,你身体不好,不能生气的。”豫欢担心的看着她,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像抚慰炸毛的小狮子。
明明身体不好,高中的时候因为生了一场大病,直接休学了半年,好了之后就忘性,还跑去非洲看花豹,真是......
唉,豫欢叹了口气。
她怎么有这么笨的闺蜜?
“我不是很懂诶,为什么他们那么笃定的说沈常西会报复你?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都五年了,还过不去吗?”宁皎皎撑着小脑袋,发愁的看着豫欢。
她全程在飞机上冥思苦想都没想明白这事。不过是分手而已,谁没分过手?
宁皎皎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当年她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半年,那学期发生的事,她都很少耳闻。等她从国外休养回来后,豫欢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还高兴的跟她说,她毕业后就要和林家的少爷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