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欢一脸惊恐。
千万别啊....沈常西当她男仆?大可不必!
去他妈的男仆!沈常西一听这话差点气笑:“您是我奶奶,不跟我做主还帮着她?”
这话说出来真是又酸又幼稚。
就连恩叔都鄙夷地看了自家少爷一眼,这是怎么回事?欺负小姑娘还有理了?
少爷刚回沈家那年是十九岁,那时沈家上上下下都觉着这阴冷寡言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有十九岁的心性。怎么一晃五年过去了,情商智商直接从斯坦福学子变成了幼稚园争风吃醋高材生?
孟莹乜了沈常西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随后又吩咐恩管家让厨师多做几个豫欢爱吃的菜,又让人去她车上把上周订的一套蝴蝶穿花粉彩茶具送给豫欢,一切安置妥当后,她上前精准钳住沈常西的耳朵。
“你跟我来。”
“奶奶.....疼!”
听见沈常西被人揪得直喊疼,豫欢彻底傻眼了。
还能有这操作?
怎么看上去跟电视剧里的顶级豪门演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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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里染着藏香,幽幽浅浅。青瓷瓶里插着新鲜的野山樱枝,淡柔粉,不浓烈,不抢眼,清雅如玉。
沈常西把楠木椅向后拖,还没坐下,就听见斜前方不咸不淡的命令--“你给我站着。”
他舔了舔后牙根,手倏地一松。
得。
站着就站着。
那一逗弄就哭唧唧的小笨蛋已经成家里的吉祥物了,四面八方都是给她撑腰的人。
“挑你自己喜欢的奶奶支持你,但你现在又弄得哪一出?欺负人小姑娘你不害臊吗?”
孟莹到现在还是气郁,一想到自己的孙子人前清正人后禽兽,她就有点难以接受,用现下年轻人流行的话来说,那就是三观尽碎。
虽然知道自己孙子是不爱按常理出牌的,性格恣纵偏多,最恨有人掣肘,若是他不愿意的,碰得头破血流也会跟你犟,若是他愿意的,一千道一万道阻碍也不会放弃。
但至少,这五年里从没觉得他是个在感情上花头多的浪荡公子哥,孟莹也是对这点很安心,连带着其他方面也纵着他。
一个男孩子,只要感情上不搞花头,尊重爱护女性,那道德品质总不会低劣到哪里去。
至少根是正的。
可现在呢,这根都要烂透了。玩弄女孩不说,还明目张胆,理直气壮。
“你这叫玩弄人的感情!我平日里教育你的你都当耳旁风了?”
沈常西站着也不规矩,一只手插裤兜,懒然地倚靠着玉石屏风,浑身挑着一抹不受分毫压制的邪气。
“我哪玩弄她了。”他漫不经心地反驳。
“你还不是玩弄?好好的女孩子被你拐回家当佣人?当保姆?跟你打扫卫生?还被迫穿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你呢?你倒好,还逼人家晚上......晚上.....”
孟莹气得闭眼深呼吸。
沈常西见状,笑着上前去帮老太太捏肩舒缓,“好了好了,您别气了。”
“呵。”
“真的,奶奶。我不敢欺负她,她厉害的很......”沈常西敛去眼底的一瞬戾色。
读书的时候就能一哭一笑的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厉害两个字都不够形容。
......
客厅里,豫欢陷入矛盾的焦灼中。
若是奶奶真动气打了沈常西该怎么办?刚刚男人叫痛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她的心都磨软了。可转念一想到他说的那些欺负人的话,她又巴不得沈奶奶把他打死才好。
打得他呱呱叫!
“欢欢小姐,吃草莓。还有提拉米苏,都是你喜欢的。”
豫欢的思绪被扑面而来的可可粉香气惊醒,她抬头柔柔一笑:“恩叔,您还是叫我欢欢吧。”
恩叔点点头,也没执拗。一个称呼而已,就算是叫欢欢小姐,以后也是要升级改口的。
“恩叔,”豫欢欲言又止,眼里跳着明明灭灭的光亮,宛如风吹火烛,“我能不能去看看啊?我怕奶奶她.....”
恩叔想了想,没有劝阻,只是告诉她少爷和老夫人在小花园左侧的茶室。豫欢没有耽搁,连平日里最馋的两样食物也一口没动,眼巴巴跑去了小花园。
救他最后一次!
若是他以后再说那些欺负人的话,她就不会再搭理他了。
......
茶室里。气氛如海底沉沙。
孟莹直闯不成,干脆换一条思路,她呷了口茶,语气淡淡:“那你和欢欢丫头是没希望了?那就还是继续沈白两家的婚约吧,总归你见谁都不喜欢,那不如家里给你挑。”
“不可能。”沈常西掷地有声。
“联姻想都别想。老子这辈子去当和尚敲木鱼都不可能娶别人。”
“.........”
“还老子,你多大个老子?”孟莹不满地敲了敲楠木桌面。
沈常西:“.......”
“那你给奶奶透个底。”孟莹朝沈常西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坐。
沈常西坐下之前顺手折了一朵山樱花,粉粉的一小朵,温顺,可人,细腻的触感贴在他火热的手心,带来如沐春风的软。
像她笑起来的模样。
“什么底?”
“我不管你们小年轻喜欢玩什么刺激,一句话,你对欢丫头是不是真心的?这丫头,你会不会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