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遇晚16岁的时候,江沉发觉她的不对劲。
爱粘着自己的小姑娘有朝一日开始回避自己。
那些看过来的眼神,全都成了对他的避之不及。
明明生日那晚她还缠着自己想要尝一尝她从未尝过的香槟酒,她求了又求之后如愿以偿还撒娇说哥哥是最好的人了。
凛冬的风刚过去,卸下层层包裹的小姑娘就已经迫不及待奔向没有他的远方。
第无数次看到她刻意回避之后的眼神和看到自己就慌张的神情,江沉无意识地捏碎了一个高脚杯,碎玻璃被狠狠嵌进掌心,大红色填满了整个视线。
他像是自嘲一样,轻轻勾起了一个笑。而后,又砸了满室的东西。
特别想,特别想,将她抓回来,让他看到他心底的洪水猛兽,把所有的自己说给她听,然后,把她锁起来,让她避无可避。
心脏迅速溃烂,江沉却感觉不到疼,只是看着徐遇晚低落闪避的眼神,愈发没有理智。
终于,江沉放弃了,他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永远留在身边。他可以不择手段。只可笑处心积虑的两年,如同海市蜃楼。
江沉脾气愈差,再一次毁了自己大半个房间之后,房门忽然被推开。⒡ǔsんǔτǎℊ.℃oм(fushutang.com)
躲了他几乎半年的小姑娘,有些微愕地看着满地狼籍,抬眼看向她的哥哥,却看到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徐遇晚的眼睛只亮了片刻,便又低下去。
她绕过满屋子的杂乱,走到江沉的面前,穿着睡衣,依然是小熊花纹。江沉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徐遇晚便比他高上一点。
江沉沉默着看了她许久。她低着头,一直没说话,良久,忽然抱住他,坐到他的腿上,头埋进他的颈窝,闷闷地说:“哥哥,我想你了。”
整整六个月,整整一百八十一天,每时每刻,她都在想尽办法躲着他,可是只要她稍微靠近一点点,江沉便没出息地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
江沉脾气真的很坏,可是面对着她的时候,又可以很宽容。
只是愈发不能忍受分别。
即使只有短短六个月,亦被疼痛折磨,被刀子肆虐。
徐遇晚再度提起关于他未来伴侣的事情,她看完了一本又一本以往说着看了要睡觉的名着,惺忪着双眼趴进他的怀里,嘴里呢喃说:“怎么办,我开始不希望你结婚了。”
江沉握住书的手一顿,还未来得及说话,她便已经接下一句:“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一定会先告诉我的,不能食言哦。”
她好像越来越多愁善感,江沉猜测可能是她意识到两人终将分别。只是江沉从未曾想到过,徐遇晚看了一遍又一遍的,令她愁眉不展的书,多如《雷雨》《百年孤独》。他若是知晓,便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在苦恼些什么。
江沉一日比一日焦虑。随着徐遇晚一日一日的长大。
十七岁的小姑娘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灵动精致的模样越发吸引人的注意。
就光是江沉,都看到过好几次有人把花送到家里来,何况徐遇晚自己处理掉的。
如何让娇艳的花朵不被采撷?
那就砍掉花枝,把她囚禁起来。
江沉一日一日的,愈发管不住心魔,尚且还能控制住,不会是因为花骨朵尚且还在他的身边。
徐遇晚的恋爱神经如同她的经期一样来的极其晚,源源不断的花送到她的手上,又被她源源不断地处理掉。
江沉日日看着,终于忍不住试探。
当他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寄到家里来的红玫瑰时,轻轻巧巧地说:“花很漂亮。”
她惊愕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这是谁送的么你就夸?”
江沉当然知道,他在心底嗤笑,嗯了一声,视线又重新回到书上:“男孩子送的。小晚很受欢迎。”
江沉自认将情绪藏的很好,即使恨不得吞灭她,却依然不动声色。徐遇晚好像并不觉得开心,她甚至有些生气,皱着眉头发脾气:“你是不是想让我早点嫁人?你是不是嫌我烦?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我绝对不可能在你结婚之前结婚的!”
说着将花扔到了玄关的柜子上,又强调了一遍:“我才十七岁!江沉你别想赶我走!”
年轻的女孩子总是藏不住脾气,委屈地冲着她认为最亲近的人发完脾气,可是好像那个人却并不怎么在意,于是更加委屈。
江沉总是忍不住试探会否分别,可小姑娘真的难过了,他还是心疼。
于是将她拉进怀里,装作失言,装作好哥哥该有的,对妹妹的宠溺。
徐遇晚陷进他的怀里往往再发不起脾气,只是哭花了脸,总要咬牙切齿一番,闷着声音说:“为什么一定要找别人结婚呢,男人和女人天生就是一对,兔子不吃窝边草,相爱的一定是旁人。不能打破这种俗套的剧情吗?”
徐遇晚抬头问她的哥哥:“哥哥,接吻吗?”
还没等江沉的眼睛被欲色填满,她便吻上去,“你看,就算我们接吻,也没有什么不对,所以,为什么要一成不变。”
江沉忍受不了分别,于是总想把她捆在身边。连宠溺都带着目的性,是为了让她只习惯自己,最好爱上自己。
他其实骨子里有浓重的自卑,总以为自己失败了。
只是不肯放弃,舍不得放弃。
徐遇晚十八岁的那天晚上江沉喝了很多酒。就算他再不愿,小姑娘终于还是长大了。
伴随着她长大的代价,是江沉已经锁不住心底的猛兽。
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准备。
他觉得自己病入膏肓,甚至于已经疯了。
他已经打算将她永远囚禁。以她对自己的信任程度,哪怕他递过去的玫瑰满是荆棘,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握住。
心底的玫瑰早已经腐烂,被邪念吞噬,被恶魔咀嚼。
江沉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抱着已经喝的有点多的徐遇晚上车。江沉想,娇艳的玫瑰,永远不会想到,前方是永远无法逃离的牢笼。
她会被拔掉荆棘,剥去鲜艳的外衣,被腐朽之气掩盖醉人的香气。
她永远都逃不出来。
江沉已经不打算放她出来。
如何能够永远不失去她?
当然是将玫瑰插进花瓶里,只能他一个人欣赏。
只是江沉未曾想到的是,这个晚上,徐遇晚跟他回了家,然后主动脱下衣服,将自己,献祭一般地,送给了他。
她张开腿一寸一寸用力含下他的热楔时,表情里满是痛苦,可是水意淋漓的眼睛里,却都是他。
江沉他多傻,看不明白她的身体心灵,都是如此渴求他。
江沉是震惊,是不可思议,是释怀,是恶魔更大更重的发酵。
可她好像误解了,哭着离开,以为他不爱,以为他厌恶。
江沉满脸嘲讽,笑如癫狂。
多可笑啊,他肮脏的心思,竟然真的实现了呢。
看看上帝多不公平呀,将她送到自己面前,明明知道自己是个溺水的疯子,就算要跌进地狱,也一定会拉着她一同前往,怎么还敢将她白白送过来。
江沉发够了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给自己倒了满杯的香槟,举手投足间,满是闲适,却处处,邪气十足。
怎么能放过她呢,她都,自己送上门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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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哥哥真难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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