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开始打感情牌。
很显然这招是有用的。
苏烬沉默一会儿,回想起母亲走的那年起,每天晚上,父亲都要去母亲坟前站许久,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活上鸡毛蒜皮的事情,或者有关于他的趣事。
小镇上信奉入土为安,没有火化尸体。母亲就葬在自家的后山上。母亲生前是个有强迫症的人,菜地里种的菜,那是半棵杂草也见不得,所以,后来父亲时常带着镰刀去搁掉母亲坟头的杂草。
苏烬也明白这是父亲情感上的寄托。
他最终妥协,“再住一周,三天后去做个复查,结果良好的情况下我就送您回去。”
苏父眉头展开,“可说好了啊。”
“嗯,说好了。”
苏父得偿所愿,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调,背着手就离开了。
走了两步,猛然想起什么,蓦地又禁了声,轻手轻脚地走开。
苏烬回身,用湿帕子包住祸盖的盖帽,掀开,拿起勺子在蔬菜粥里轻轻搅动。
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钢琴铃声。
苏烬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
无备注的陌生号码。
滑动接听:“喂?”
“你好,是苏烬吗?”沉闷的男声从听筒里传出来。
“是。”苏烬抬眸,放下手里的勺子,将火关掉。
他已经听出来,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袁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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