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晚上有点凉,他拽了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终于说到了最后一个。
“八、结婚的可实施性,”严徊说到这严肃了起来,认真地列举方案,“目前,国内还不具备让我们领结婚证的土壤,但是,我想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心是坚定的,如果除此之外,婚姻更多的是对财产的保护,那我们有很多很多的解决办法。”
严徊调出来一张房子的照片:“我最近在看房子,会偏一点,不在城里,你不要嫌弃。这个要写我们俩个人的名字。”
“车的话,也不是很贵,我有时间的话肯定接送你。其他也没什么很值钱的。”
佟一心:“……”
严徊又翻一页,是一段文字:“关于做手术签字这个问题,现在考虑还有点早,不过,有一个政策刚开始,叫意定监护人,通过委托,或许是可以操作的。”
“那个……”ppt定在最后一页,是一段烟花的视频,严徊紧张地抿嘴,“市内禁燃烟花爆竹,只能这样了。”
“挺好的……”佟一心脸发烧,还好这条路偏得很,这么半天也没过路的人围观。
严徊从西装兜里哆哆嗦嗦地拿出一个小盒,打开是一枚戒指,佟一心隔着远,根本看不真切。
“一心。”严徊要举着戒指盒跪下。
“别……”佟一心阻拦他,说,“我现在也戴不到啊,明天你来接我再说。”
严徊不听,还是执拗地单膝跪地,一脸郑重道:“一心,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钴蓝色的天像个穹顶,罩住这个世界,树叶在清风的拥抱中沙沙作响,幕布上,是一束束璀璨夺目的烟花。严徊认真地拿着戒指,等待着佟一心的一个回答。
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似乎都能听到投影仪“嘶嘶”的声音。
佟一心那边还是沉默,严徊的心被吊起,在胸腔重重地撞。
“一心?”严徊忍不住询问。
那边还是没声音。
“不!是!吧!”严徊内心都要炸了,在心底发出阵阵哀嚎。
“一心?!”他又叫了下佟一心的名字,窗边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严徊焦急地拿出手机看,通话挂断了。
严徊:“……”
犹如被一道渡劫的闪电劈中,严徊整个人都要石化了。摄影师怼着严徊的脸拍,他艰难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好在没一会儿,佟一心给他打了过来。
“我手机刚刚没电关机了。”佟一心急忙解释道。
“好、好的……”严徊都被吓懵了,磕磕巴巴又问了次,“一心,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佟一心微笑着说:“我愿意。”
都说被浪漫的求婚时人会哭出来,但佟一心却没有半点想哭的情绪。他只觉得甜,像是吃一口厚实的抹茶团子,软软糯糯,绵绵的甜。
“做人就要一心一意,”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这样说,“一心一意的人,一定会幸福。”
这话不一定是真的,可严徊让它成了真。
隔天,佟一心又做了一次检测,结束十来天的隔离,带着口罩,提着行李出了酒店的门。
严徊站在一抹春天的新绿前,笑容傻嘻嘻的,目不转睛、灼灼地盯着他。
两人视线交错,火热。佟一心难为情地转开视线,又一想,两个人再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了,现在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严徊没有他这样弯弯绕绕的想法,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佟一心。
他们在阳光下隔着口罩接吻,树叶静悄悄捂住了自己的眼,青草的气味悠悠芳香起来。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一吻结束后,佟一心偏头看着严徊。
严徊还想再吻下,愣道:“嗯?”
佟一心伸出自己的左手:“戒指呢?”
“哦哦哦!”严徊慌忙从口袋里拿出来,两人给彼此戴上。
两人笑眯眯地对视,严徊一时间紧张地说不出话,想叫老婆,又怂怂地不敢开口。
佟一心伸手对着阳光看了看戒指,牵过严徊的手,说:“走。”
“去哪?”严徊问。
佟一心:“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耶嘿,暂时就到这里啦,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呜呜,感谢大家的陪伴,江湖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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