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再来了,她手酸得要命,酸到想骂人。
最后还是发了脾气。
他不知是真的没控制住还是纯属故意的,病号服的下摆被弄得不能看,更有几缕沾到纱布上。
一想到明天换药,怎么解释都不对,蒋楚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怎么办啊。”都是他弄的。
她的大小姐脾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那天晚上郑瞿徽洗衣服洗到半夜,病床上那人穿着男款短袖当作裙装睡得正香。
衣服洗完了,他从洗手间出来,半身裸着,蒋楚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不知清醒还是在梦里,嘟囔了一句:“你要不要上来睡。”
他昨晚只在椅子上将就了一晚,那么大的个头缩成一个特别别扭的姿势。
“没事。”
偏偏他就这么不识好歹,还拒绝。
“不要算了。”
蒋楚轻哼出声,身体却悄悄挪动着,空出半边床的位置。
灯灭了。
良久后,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胸膛,腰间虚虚搂着一只手臂,他将她小小的身躯嵌进怀里。
片刻后,一只小手攀上男人的手臂,指尖摩挲着并不细腻的皮肤,小臂的关节下方有一道微微凸起的痕迹,她把玩着,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在他熟睡后肆意品酌,熨帖细致。
在手术台上蒋楚问医生会不会留疤时,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郑瞿徽应该不喜欢。
转念一想,他身上那么多伤疤她都没嫌弃,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是这么说,可护士每每为自己换药时她都不肯被他看见,大概还是不乐意。
后颈落下一吻,小臂上的手指忽而顿住。
“伤口疼了?”他以为她睡不着是因为伤。
医生都说了尽量少动,他还缠着她使坏,郑瞿徽开始反省。
“不疼。”蒋楚呓语着,更深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那睡觉了。”
他偶尔严厉起来还真是不近人情,蒋楚撇撇嘴,没吭声。
片刻后,那人又补了一句:“不准乱动。”
冤枉死了,蒋楚发誓自己老实得很,压根就没动。
是他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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