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了很多,冰箱里的食材多少都用上了。
中式的西式的,糖醋肉和青口沙拉,那颗中毒的包菜被撕开外衣取出粉白色的部分,裹上奶霜摇身变成了一道可口的甜品。
盘碟摆在吧台上,应该是还没来得及端上桌,蒋楚大咧咧坐上高脚凳,叉起一口香椿小羊排放进嘴里,吃得一口红唇光亮。
拇指揩去她嘴角的油渍,郑瞿徽端起其中一碟,问:“去餐桌上吃?还是客厅沙发。”
“别折腾了,就这儿挺好。”
大多时候,她都不太计较一些细节,所以很难浪漫。
郑瞿徽没吭声,算是默许了,放下碟子把手边的香槟开了,倒了一杯挪到她面前。
“你不喝?”
倒完酒,他给自己倒了杯纯净水,蒋楚这才纳闷发问。
“不了。”
蒋楚望着整晚都在拒绝的人,眼珠子咕溜转了一圈,最后落到香槟上。
尝了一口,酸甜感在舌尖绽放,每粒小气泡在口腔里横冲直撞,最后消匿在喉间。
这感觉很妙,她意犹未尽,连连几口就见了底,把杯子朝他的方向推了推,意思明确。
郑瞿徽很合作地又倒了一杯,默默减了量,很小心的举动,却依旧逃不过蒋楚的眼睛。
她不见怪,举起酒杯含了一口,无预兆地抬眸,单手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碰上他的。
如果唇贴唇不算是吻的话,她其实没有再吻他,只是某一种肌肤接触而已。
短暂的静止,没忍住的那个人反手压着她的后颈,舌尖撬开女人紧闭的牙齿,蛮横又无理。
香槟的冲被她含得温润,只剩下泉水一般的甜,热融融的,化了感官。
得逞了之后人就变得骄傲。
她轻声笑起来,好半晌才止住了。
扯着他的耳朵,暧昧吐气:“你在打什么主意呢。”
“蒋楚,你真不可爱。”
早料到瞒不过她,尤其直白问出来,实在叫人很挫败,郑瞿徽浅浅皱着眉,显然并不高兴。
这就发脾气了,小气鬼,蒋楚懒懒推开他,也不揣摩了,管自己吃着喝着,连那朵不会碰的棉花糖都破例下了手。
揪下大片,咬了出一口齿痕,切口处是遇水凝固的橘色糖液。
她吃得津津有味,满心满眼都是食物,余光都不分给他。
手腕忽然被人攫住,下一秒,温热的口腔包裹着指腹,棉花糖瞬间融化成甜味,最后吮吸着指尖,时不时轻咬,辗转细致。
松口后,酥麻的后劲犹在,蒋楚盯着指腹,仿佛能看清那上头被吞噬过的咬痕。
“郑瞿徽,你一点也不温柔。”她用差不多意味的句式回呛他。
男人闻言,蓦地笑了,“记仇。”
蒋楚正要回一句“彼此彼此”,开口还未发出第一个音节,身体就失了重心,吓得她赶紧攀住他的肩膀,要多紧张有多紧张,却换来他一脸好整以暇的愉悦大笑。
忽然被人打横抱起,谁都会吓一跳,蒋楚很不解气地用指甲掐他后肩的肉,稍稍缓和了心里的不平衡。
走到沙发上,他坐着,怀里是她,腰间是他不肯放开的手。
“干什么呀。”
她软软问着,多了几份撒娇的错觉。
郑瞿徽长臂一伸,将放在茶几上的古董盒子整个拿过来,交到她手上。
蒋楚顺势望过去,一时竟呆住不敢动。
胆怯也合理,男人像是猜到了她的反应,催促道:“打开看看。”
她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