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瞿徽警告似的捏了捏她的小下巴,在嘟起的唇上又吃了一遍,然后心满意足去了隔壁的淋浴间。
到最后还是得麻烦他。
泡得差不多了,那人穿着浴袍神清气爽地走进来,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裹上厚厚的大浴巾回了房。
床单已经换过了,被子直接拿了柜子里备用的,她缩成一团坐在床上,郑瞿徽坐在边上,拿着毛巾给她擦湿发。
蒋楚的头发密而细软,不容易干,这个过程花了很久,以为他会不耐烦,偶尔瞥过去,看着那人微微扬起的嘴角,竟然是愉悦的。
入睡前,男人由身后环抱着她。
那种身体被嵌入怀里的紧闭相拥,他喜欢的。
那种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吸声,蒋楚也喜欢。
“郑瞿徽。”
“嗯?”
她喊他,他应答,声线都很清醒。
剧烈运动后的疲倦感竟然没有打败睡意,她突发奇想地想要说点什么,聊聊彼此,聊聊未来。
“你是什么时候打开手铐的。”第一个问题,从好奇开始。
“你低头吻它的时候。”他诚实相告。
嘁,那很早了,他装得还真像,蒋楚翻了个白眼,心底大喊失策。
“没有用工具也行么?”
“有工具,另一只裤袋里有个徽章,你没发现,铐上之前别针就在手里了。”
“你作弊。”她气呼呼地指控。
“你耍赖在先。”他不客气地回驳。
很好,到最后谁都没占理,只当是打和了。
“郑瞿徽,你有恨过谁吗。”
耳畔的呼吸窒了一秒,然后缓缓顺畅:“没有。”
她就知道,蒋楚叹了口气,尔后心头忽然释然了。
他没恨过谁,不论是郑誉国还是丁思真,不论是助纣为虐的任何一个郑家人,还是早早抛下他的妈妈,他从来只是接受而已。
或许会反击,或许会强势,但他好像从不打算追究或讨回什么。
郑瞿徽人生中最大的叛逆,是策划一场无限期的逃离。
他不过是想离那群人远一点,再远一点,再无交集,仅此而已。
那些人,都不懂他。
“你比我好多了,好很多。”
蒋楚轻声说着,身体朝他怀里靠了靠。
同样的父亲的背叛,她至今都无法原谅蒋亭,这份激愤在积年累月下变成厌恶,催化了某一部分沉重的自己。
或许他们都在逃避过去。
但她的逃避里多了一层无法摆脱的阴暗面,让她至今惧怕和偏激的源头,似一只蛰伏在心底的困兽,她必须时刻警惕着,然后是无止尽的疲惫和不堪。
感受到她愈发冰凉的身体,郑瞿徽将人翻过来,手脚并用地搂紧她。
“难得听你夸我。”他笑着亲吻她的鼻尖,语气宠溺。
“想听夸奖么。”她不介意多说一点。
“说说看。”
“郑瞿徽,你是个好人。”
在床上发好人卡,她是头一个。
郑瞿徽才回暖的脸色又有冰雪骤降的趋势,搂紧她的手从腰际挪到胸上,不客气地捏了一把。
显然是不满意了。
蒋楚笑弯了眼眸,不怕死地添油加醋:“是我口中的最高褒奖了,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倒计时3小时(不到最后一秒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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