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轮不到我做什么。”蒋楚说认真的,“这事高家知道了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郑瞿徽知道了吗。
“说不准。”冷柔耸耸肩,“消息能从医院股东漏出来,大面积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郑瞿徽知道,而且知道得更详尽。
秘书跟高老将军汇报的时候,老爷子并没有找借口把他支开,旁听了全篇。
佣人出门买菜时还好好的,回来看见主卧门缝里冒出一缕缕黑烟。找了备用钥匙开门,黑烟的来源是门边一盆正在燃烧的黑炭。
丁思真搂着儿子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手边是一本未读完的故事书,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开封了的安眠药和半杯水。
送入院时,医护人员在两人熏黑的脸上发现指印,因被发现及时所幸得救,孩子的身体各项指标还算稳定,大人相对严重,目前还没醒。
高老将军听完后,并未多言,挥了挥手叫退了秘书,脸上是事不关己的淡漠。
站在一旁的郑瞿徽亦是,听过算是知晓了。
说到底,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真正要头疼该怎么妥善处理的另有其人。
而那个人,想来也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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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思真在昏迷叁天后醒了,人还是神智不清的状态。
又过了两天,郑誉国才姗姗来迟,进了病房,少见的严肃,仿佛不是来探病的,更像是面对一场棘手的谈判。
见面的第一句话,是丁思真问的:“孩子,还好吗。”
郑誉国的眉眼稍稍松动了些:“思思,你究竟想怎么样。”
丁思真差点笑出声了,要不是她这会儿太虚弱,真想哈哈大笑才痛快。
他问她想怎么样,事到如今,他才来问她想怎么样,他竟不知道。
或许他知道,只是做不到罢了。
“我想死。郑誉国,从成为你的女人那天起,我不止一次想过死。”
她看着天花板,干涸的眼角有泪滴滑落。
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她深知郑誉国并不在乎她的死活,但这个儿子,举足轻重。
如果真的要伤害什么才能引起重视,那么,只此一搏。
“送我出国。孩子留在郑家,这辈子,我永不再见他。”
或许她也心知肚明,再也见不到了,处心积虑的计算,她亲手将孩子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抹掉一个劣迹斑斑的母亲,他才算真的安全,终于,名正言顺的长大吧。
郑誉国同意了。
丁思真知道他会答应。
她太了解他的利己和自私,不过是将他心里拿定了的主意先一步说出来,瞧她多么深明大义,郑誉国爱的也就是这份深明大义了吧。
多少年,都是在这样懂事过来的。
郑誉国离开前,她不死心,又追问了句:“孩子还好吗。”
她想,见一面。
“好。”那人只答了这一字。
好,就好,不见,就不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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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思真被送出国的那天,用手机给蒋楚发了个信息。
很简短:机场,下午1点。
她猜,蒋楚或许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想,别后无期的这一面,她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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