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几多犹豫,最终还是迫于自家少爷的压力,扭着衣角道:少爷,您知道,喜儿不会对您有任何隐瞒。少爷那喜儿就说了,您千万不要在意
顾怜向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喜儿低着头,话音极轻仿若蚊鸣:少爷,张家的小姐与人结亲了
你说得可是隔壁张家?顾怜突然探过大半身子,死死抓住喜儿的手臂,面色愈发苍白下去。
喜儿念起自家少爷与张家小姐往日的情义,心里酸楚得紧,忍不住跪了下去,开口都带着哭腔:回少爷的话,是隔壁张家。
话音刚落,喜儿只觉一阵温热的液体当头浇下,她抬头一看不得了,素来体弱的少爷竟呕了血了!
顾怜向前倾着身子晃了两下,额上积满了细密汗珠,额间碎发被汗水淋湿,衬得顾怜的脸色愈发白得透明,仿佛下一刻他就要乘风归去。
顾怜向后一仰倚回原处,自嘲地笑,笑得周身发抖,鲜红血痕蔓延到他好看的颈子上,不一阵,整个人就没了声息。
少爷!喜儿放声痛哭。
顾怜应该感谢喜儿,正是因为有了她的存在,顾怜才不至于活得不见生气,死得悄无声息。
不日后,梁家张灯结彩,喜迎新妇进门。喜轿在高大阔气的梁府门前停下,一表人才的梁家公子向轿内拱手示礼,随后将绣球一端递给他的新嫁娘,在来宾的祝福声中牵了娇妻入府。
吉时已到!司礼官高声唱喝,观礼宾客渐渐安静下来,喜乐骤停。
且慢。
一片沉寂之中,这声低喝尤为清晰。
众人齐齐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另有一红衣公子手持绣球从门外款款而来。
盖着红盖头的锦儿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扯着红绣球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这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莫要因他误了吉时,来人,给我把他架出去!司礼官瞬间反应过来。
等下!锦儿一把扯了盖头,这就破了规矩,众人发出一阵低呼。
顾你怎么来了?锦儿瞧着来人,有些局促地捏着盖头,眼睛红了一圈。
来人正是顾怜。
顾怜扬了扬手里的红绣球,浅浅笑道:我来娶你。
那一瞬间,锦儿真的有了和顾怜浪迹天涯的冲动,她神差鬼使地向前走了两步,却听宾客席中传出一声惊呼:他没有脚!他是鬼!有鬼啊!话音刚落,众宾客一阵尖叫,四下逃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