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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丽走进来摘走施乐手指上燃烧大半的烟。
烟灰断裂，落在地上，留下一截完整的烟灰。
“我闻个味……”施乐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只是下意识敷衍白丽。
白丽抱着胳膊，“我知道你抽烟，抽得还很凶，我不管你，只是有事要跟你谈。”
白丽有些不对劲。
施乐回过神，“什么事？”
白丽避开施乐探究的目光，到沙发上坐下，她自顾自拧开威士忌，倒了一半放下酒瓶，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矿泉水，她举了举水，“先说事，酒一会儿再喝。”
施乐点点头。
“你又接了闻文的专访？”
施乐点头。
自单飞走上独立音乐人道路后，施乐的团队逐渐扩张，白丽不再是单纯的经纪人角色。
在外人看来，她对施乐的影响力逐渐减少。
白丽一口气喝了半瓶，像喝威士忌那样，她每次遇到心烦的事情就会把威士忌当白酒，一口闷。
“裴正南很不满你在韩国的行为，幸好秋嘉泽没死，如果秋嘉泽死了，你可能会面临韩方的起诉。”
施乐好笑地问，“我还要为粉丝的行为买单？”
“她们自己以为我丢的是团徽。”
“她们自己攀爬基座。”
“她们自己找死。”
施乐越说越不像话。
“乐乐。”
施乐冷漠地看着白丽，“她们爱的不是我，是一个被时尚潮流打造的虚拟偶像。”
白丽深吸一口气，“乐乐，你没必要妄自菲薄。”
施乐冷笑，“是吗？如果她们知道我是一个被三个男人轮奸过的货色，被另一个男人长期强暴，不仅不离开，还心甘情愿忍受强暴的贱货，时隔三年后还能对着强暴者再次勃起，这样的我，你觉得她们会爱吗？”
“乐乐。”
施乐望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横贯整座繁华的城市。
“我受够了，看着她们喊爱我，为我尖叫，写各种肉麻的信笺，真的让我恶心。”
“她们会认识真正的我，不是S.D少年团那个只会搔首弄姿的假货。”
白丽一向坚定的声音少有的出现疲惫，“乐乐，我没有要阻止你什么，包括秋嘉泽的事情。”
“裴正南趁秋嘉泽康复这段时间，在韩国那边做了一些事情，现在网上认为你故意通过丢弃团徽的举动激怒粉丝，他们想把那场事故引到你身上。”
“闻文肯定会追问这件事，国内环境跟韩国不一样，过于自我和特立独行在内娱不被接受，如果你真的只是追寻真实的自我，去日本，或者去欧美，我们可以从头再来，我不怕辛苦，你怕吗？”
施乐看着白丽，白丽跟着他来韩国，并不仅仅因为同情，秋嘉泽放施乐离开，也是秋嘉泽打电话联系白丽。
秋嘉泽没有对白丽下命令。
他们不是雇佣关系。
但是去韩国这条路是秋嘉泽指的方向。
他对韩娱不熟悉，但依旧靠着直觉指引正确。
白丽想拼一把，施乐那时候死得厉害，对自己也狠，当练习生，零基础，无论谁都认为他不可能成功。
他偏偏要在一条没有秋嘉泽的路上闯出名堂。
所以，施乐和白丽不仅仅只有情意，他们还有共同的奋斗目标。
要成功，要站在明亮的舞台上，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尖叫和欢呼。
白丽对施乐的职业规划非常严厉。
从不说放弃之类的话。
施乐是疯子，白丽也没好多少。
这是白丽第一次说出类似放弃的话。
从头开始不是美好祝愿，而是放弃。
施乐的目光从那瓶麦加伦瓶身上离开目光，散漫的眼睛划过幽深的光泽，“我本来就是故意的，不是为被蒙蔽的粉丝不值，也不是为了报复秋嘉泽，就是觉得那么多人……怎么不去死。”
白丽诧异地抬起头，仿佛不认识施乐。
站在窗边的施乐被阳光笼罩，周身渡着金辉，面向她的这一面却幽黑深暗。
那双黑眼睛没有光。
闪烁着某种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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