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清,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孟子清,呆在孟家小小的老房子里,看哪里都觉得不顺眼。
房间又小,隔音又差,朝向不好整天暗暗的。
哪里都不如庄家。
孟子清在一中待不下去,改了名字换了个中学,好歹参加了高考,考了一个三本,人越发的阴郁沉默,独来独往。和以前的人都断了联系。
大三的时候,他去找实习,找到了一家还算对口的公司,面试完之后,他坐电梯下到一楼。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走了进来,前台小姐立马笑着说:“秦少来了。”
秦锐笑了笑:“姐姐上午好啊。”
孟子清脚步顿住了,认出来是秦锐。
秦锐也注意到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孟子清的目光愣愣地跟着他,下意识地喊出了声:“秦锐。”
秦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真巧啊,庄,哦不,孟子清。”
孟子清心脏一缩,感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一样,喘不过气来。他一慌,不敢再看他的眼神,快速地跑出了公司。
前台小姐好奇地看着孟子清跑出去的背影,问秦锐:“秦少认识刚才那个人?”
秦锐没说话,敲了敲桌子问:“他来做什么?”
“可能是面试吧。”
秦锐点了点头:“打电话给人事部,不予录取,不要让他再踏进公司。”
前台愣了一下:“好,本来以他的学历也招不进来,我这就打电话。”
孟子清没有进秦氏公司,被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录取了,实习期间天天被领导责骂,实在忍受不了,一气之下辞了职。
背着包走出公司已经很晚了,广场上的巨大液晶屏幕上投出维也纳□□的景象。
他不禁驻足,这也是他曾经梦想过的地方。
坐在钢琴首席的青年身形优雅,黑发爽利,自信而沉浸地弹奏着音乐,琴声仿佛有魔力一般地吸引着所有人的心神。
“这个小哥哥好帅啊!”
“他就是钢琴天才庄卓啊,进入维也纳□□简直是家常便饭。”
庄卓?
孟子清愣了一下,陡然反应过来,是他?
孟卓?
他的手指陡然捏紧,将包狠狠地甩到了地上,双手抱着头大喊:“凭什么!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周围的人看到他突然发狂纷纷退开。
“这人是疯子吧?”
“真可怜。”
庄卓向台下鞠了个躬,面上带着青年张扬的笑意,流利地用英语表达着谢意。
从演奏厅出来,就接到了庄延的电话:“明天我和你嫂子要在教堂举办婚礼,你来弹个琴。”
庄卓冷哼了一声,他是什么弹琴的工具人吗?
“白哥已经给我打了电话,婚礼上我可是他的娘家人。”
庄延气歪了鼻子,这种无理的要求怎么可能是林书白提出的,肯定是这小子自作主张。
第二天,维也纳古老的教堂,两个穿着一黑一白笔挺西装的青年站在牧师面前。
庄延垂眸看着林书白,眼神中带着深沉的笑意。
林书白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称得越发清俊,微带着笑意看着庄延,鼻端是干净清冽的雪松气息:“庄先生,多多指教。”
庄延握住他的手,将戒指套了进去:“林书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