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地哂笑一声,告诉我:“我们一直以来弄错了窦汀和葛媛的关系,不是葛媛协助窦汀,是窦汀辅佐葛媛。现在,她趁窦汀死的这段时间我们松懈,休养生息,卷土重来,比先前更加难缠了。”
我眼前浮现出那双眼睛,我已经忘了她的长相,只是那双眼睛仍旧印象深刻。
在我发愣时,魏弃之的手从我肩膀上挪开,猛地抓住我的头发。
“是不是很心动?”他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力气很重,抓得我头皮很痛,“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想:幸好我把我最好的部将废了,让他没有机会再背叛我——”
“放开我——”
他的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
“不许再对我说这句话——”
“很疼!!!”
我们像两只野兽那样咆哮着,瞪着彼此。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我的头发,没有松开我的喉咙。他开始拆我腰带。
“松开,我自己来。”我低声说。
他闻言,松开了我的脖子,却反手打了我一巴掌。我一拳打回去,打中了他格挡的手臂。我们厮斗起来,在地上扭打,掀翻案几,上面放着的茶壶和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很快占据了上风,骑在我身上,又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伸出手臂,摸到了一片碎片,握紧。碎片嵌进我的手心,但我几乎感觉不到痛。
事后回忆起来,我当时真的什么也没想。我盯着他的颈侧,血管,要害,然后挥起手臂。
他躲不开,只来得及举起手挡一下。尖锐的瓷片刺进他的指缝,扎进他的掌心。我的手很湿。我的血和他的血。
然后我的脑子才重新动起来。我想,我怎么收场。
他没有说话。他起来了。他走过去命人叫曾昌仁过来。
魏弃之说“我们”不小心划到了。王太御没有任何异议,亲自来收拾这些碎瓷片,把血迹小心地擦干净。曾昌仁来得真快,他是当上太医住皇宫了吗?我不清楚。
曾昌仁说,幸好幸好,伤的都是左手。
上药的时候,疼劲就起来了,特别是洒那个药粉。魏弃之站在那,看着我。他是皇帝,曾医生先给他处理的。我攥紧了另一只手。我开口了:
“你怎么对待我,我就怎么对待你。”
时间好像在那一小会停止了流逝,王太御停下擦拭血滴,曾昌仁停下包扎。魏弃之冷冷的表情里透着熟视无睹和无动于衷。
“要是我死了,”他说,“你要给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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