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宛宛,我们从此一刀两断,这辈子再不相见,孤也不会再去找你。”
虞宛宛难以置信,愣愣看着他许久。
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一步三回头,朝着门口跑去。
凤霁当真一动也不动,坐在那里,并没有过来追她。
是真的要放她走?还是另有阴谋?
总之,还是先溜为敬。
虞宛宛一刻也不想在屋里多待,打开里屋房门,头也不回,朝外头跑去。
婵儿瞧见虞宛宛还穿着一身喜服,就面色仓皇,突然跑出来,还一头雾水,“姑娘怎么了?”
来不及多说,虞宛宛拉着婵儿就要走,“快走,快去找表哥,赶紧离开此地!”
她还是次要的,凤霁不会杀她,若是万一让表哥落到凤霁手里,后果可不堪设想。
虞宛宛还穿着成亲的喜服,沉重的衣裳发冠,还有垫高的绣花喜鞋,走起路来实在不方便,她也只能边走边脱。
发冠拆下扔在路边,一头秀发如云,披散下来,繁琐嫁衣拉扯许久终于脱下,也扔了出去,鞋子也是,一左一右,噗咚前后两声,随手扔进路过的池子里。
路上没人阻拦,可虞宛宛头一回来这个地方,刚走出没多远,便是晕头转向,迷失方向。
婵儿也不认的路,只找到柳嫂,却不知沈隽几人现在何处。
路上,婵儿还疑惑询问,“姑娘到底怎么了,今日是你成亲之日,为何突然要走?”
虞宛宛想起来,便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根本没有什么齐风,是凤霁,都是凤霁的圈套。”
凤霁,齐风……明明连名字都是一样的,她怎么那么笨,竟然完全没有往那处去想。
她被蒙骗也就罢了,就连沈隽也被蒙在鼓里……
好好的大喜之日,夫君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想起来,虞宛宛还有些难以接受。明明昨日,他们在船上,还做过好多亲密的事情……
那一瞬间,虞宛宛突然又反应过来,和她做那些事的人,竟然是凤霁?更加难以接受了。
婵儿好半晌才明白过来,齐风就是凤霁,她也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这些只不过一念之间,虞宛宛也来不及细想,她带着婵儿,还在寻找沈隽的路上,正好瞧见,赵坤带着几名黑衣人,慌忙跑了上来。
虞宛宛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倒是赵坤气喘吁吁,抢先开口说道:“表姑娘,出事了,快,快跟我走!”
因为只看见赵坤,没看见沈隽,虞宛宛立即询问:“表哥呢?”
赵坤身上还带着血迹,像是刚刚杀出重围,远处也隐约有刀剑厮杀声音传来。
他道:“属下奉命带表姑娘离开此地,世子他自有办法脱身,表姑娘不必担心。”
就跟上回一样,也是赵坤带着虞宛宛,先行抵达云湖寨,沈隽虽然费了些力气,受了重伤,不过没过几日也顺利归来。
沈隽的能耐,毋庸置疑,虞宛宛若是留在此地,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所以虞宛宛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答应,跟着赵坤,先行逃离齐府。
凤霁答应放过虞宛宛,就真的没有再叫人过来追她,就这么放她走了。
另一边,沈隽已经足够小心谨慎,却不料,还是中了凤霁的圈套。
先前,虞宛宛跟齐风拜堂之后,沈隽喝过二人喜酒,便被带着,前去面见齐家的家主,商谈要事。
刚开始,一切都还正常,沈隽与齐家的家主一拍即合,相谈甚欢,甚至都已经谈到了齐家今后如何拥戴云湖寨。
谈了不过一两个时辰,从大堂出来的时候,沈隽才发现,整个齐府已经被官兵重重包围,无数支弓箭对准门口,就等着万箭齐发,将他射成筛子。
沈隽极其一行手下,被围困在阁楼之内,只能死守在屋里,不敢硬闯。
弓箭围在外头,强攻进来的官兵,已经被沈隽杀了一波又一波,地面堆积如山的尸体,没有下脚的地方,让沈隽只能勉强退到阁楼之上。
屋外,人群突然退开。
是仍旧穿着一身喜袍的凤霁,身如玉树,负手背后,缓步走了出来。
他面色似是深井之水,毫无波澜,淡然询问,“情况如何?”
谢邀抱拳拱手,恭敬回答:“此地千军万马,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姓沈的若敢硬闯出来,万箭待发,必死无疑。”
沈隽肯定做梦也没想到,谢邀假扮齐家家主,跟他在屋里商谈的时候,早就备好,一万铁骑自南阳出发,快马加鞭两个时辰赶到此处。
他今日是真的插翅难飞了。
凤霁缓步走上去,“走,去会一会他。”
看凤霁要过去,谢邀赶紧将他拦住,“殿下,别去,此人危险。”
凤霁抬起袖子,“孤还会怕他?”
说着,便推开谢邀,走上前去,立在门外,朗声说道:“沈隽,你若现在束手就擒,孤或许给你留给全尸。”
片刻后,沈隽的声音自门内传来,不屑冷笑,说道:“凤霁,你也不过如此嘛,有本事,就过来跟我单挑,若是打得赢我,我便由你处置。”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必然打不过沈隽,是不可能同意这等荒谬无理的要求。
没想到,凤霁只是稍微思虑片刻,就答应下来,“好,孤与你比划比划。”
谢邀大惊,“殿下,万万不可,此人身手了得,就是属下,都勉强只能与他打个平手……”